那之後我回到景山別墅,屋內空蕩蕩的並無一人。

我由於精神長時間緊繃,疲累的躺在沙發上便沉沉睡去。直到下午時醒來,身邊卻靠了一人,連逸之。

他的腦袋枕在我手旁邊,似乎也困倦的睡著。

我抬起自己的左手,看著包紮好的傷口,心裏微微有些暖意。

此時莊綺夢披了一件他的外衫從樓上下來,腳上隻踩了雙拖鞋,頭發濕淋淋的貼在嶙峋的胴體上,看見我,停住步子,接而眼神轉到躺靠在我身邊的連逸之身上,嘴角浮出一抹笑,味道譏諷,“伍隨心,你方才睡著的時候,我聽見你BP機響了。”

莊綺夢和連逸之是何時回來的,我並不知道,然而看見她表現的同連逸之如此親密,我心裏便向吞進了一顆倒刺,憋悶卻抑鬱不出。

但又能如何呢,他們是什麼關係,又與我何幹呢。

拿出BP機,按出消息,連墨約我下午去北郊遊玩。

“你的小情人,又約你出去了吧。”莊綺夢一步一步走下樓梯,對著玄關的落地鏡梳著頭發,“也難怪,昨天才與你歡好一翻,今天又怎麼舍得你一個人在外。”

陰陽怪氣,我狠狠瞪她一眼,卻發現連逸之坐起了身,先是一看表,對幾乎赤裸站在他身前的莊綺夢視若無睹,“時間不早了,讓司機送你去,記住……下次,你或許就沒那麼走運能逃掉了。”

這算什麼,“我的安全不是你應該負責嗎,要知道我出了事,得不到連家財產的可是你。”

連逸之還沒說話,莊綺夢卻笑出聲來,“你真傻,若單單要奪財產,又怎麼會隻靠你。”

從鏡子裏看見連逸之陰鬱的眼神,莊綺夢便止住笑容,將濕漉漉的頭發向後一甩,轉又踏上了樓去。

連逸之攏了攏淩亂的頭發,眉頭發皺,“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是我並沒想到,他沒有遵守約定。不過你同連墨在一起,黃德安應當不會願意驚擾警方,所以應該會安全的。希望你,不要再亂跑。”末了補上三個字,“對不起。”轉身便走上了樓。

然而那三個字,卻始終回蕩在空敞的客廳裏。

不得不承認,從一開始,我對連逸之便是有著憧憬的心情。他的一舉一動,連每一句話,都對我產生著極大的影響。我一向以為,隻有成熟偉岸有魄力的男人才能理解我,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但這樣的想法原本就是錯的,除了自己能拯救自己,還能誰呢。

或許我對他有幾分愛戀的心情,可在昨天經曆過人事之後,我漸漸的對他有了厭惡。

可那三個字,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