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玩,想這樣回答,嘴上卻敷衍,“挺好的……連墨,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麼事?”他攬著我,一邊跟周圍的人笑著打招呼,一邊問。
“我想借錢。”
“多少?”連墨停下來,把錢包拿出來,“我才發了工資,手裏正好有不少……一千夠嗎?”
“不夠,”我咬咬牙,“我要十萬。”
連墨臉唰的白了,“富貴,你要買房子嗎?十萬元?”
“不是,我朋友病了,我急用……”
“可我沒有那麼多呀。”
我愣了,怎麼會沒有那麼多,他是連家的小少爺,連家還有個製筆坊年收入頗高,怎麼會沒有十萬元。
仿佛看出了我的疑問,連墨很快回答,“是這樣的,連家子女滿了20歲,就必須獨立生活,一直到連家長者去世傳當家位置,才有資格動連氏產業裏的錢財。這是祖上定的規矩,誰也沒辦法……連家現在最有錢的,就是三叔了,要不我幫你求他去?”
求他?那不正中了連逸之的下懷……我心亂如麻,原以為連墨拿十萬出來是小意思,誰知連家還有如此嚴苛的家規。我用眼角看去,連逸之拿了一本書畫冊,但確實眼神與我對上,然後嘴角又上揚。我心裏恨的沒辦法,怎麼步步都被他算計好,“連墨,我有事,我先回去了。”
實在呆不下去,我急匆匆跑了出去。連墨追也追不上,他有太多事要應酬,許多人叫住他,希望同他交流。
現在沒人攔了我,跑起來夜風刮在臉上,把頭發吹的同心一樣亂糟糟。該怎麼辦,邊真還在病床上,我卻一點錢也弄不到,難道重操舊業?可我發過誓的,不再去做那些肮髒的事,要讓邊媽安心。幸而手上的五萬還夠邊真前期治療費用,可接下來又怎麼是好,房軍軍聯絡不上,伍建國懦弱無能。
我該怎麼辦……
公車坐了半個多小時,停在離家不遠的街上。我又走了一會,才到家門口的胡同,剛要往裏去,便看見小賣部的張大媽大呼小叫讓街坊們出來看熱鬧。胡同口紅藍光交替閃著,隱隱有些警笛聲做響。
張大媽看見我,忙過來拉扯,“富貴啊,你家出事啦。”
我不知該怎麼回應,出事了?出什麼事?
撇開她自己跑了進去,幾個片警給附近圍著,伍建國站在門口,臉上全是焦急,見我過來忙說,“富貴,糟了,家裏被盜了……這天殺的賊,什麼都偷了……那五萬元也沒啦!”
我腳下一軟,扶著牆跟才穩了身子。
禍不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