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莊綺夢或許因為坐車太久,麵色有些蒼白。連逸之吩咐我帶她上樓先休息下,晚上還有別的活動。

我大抵猜測“活動”意義非凡,心裏刺刺的難受,一直不自覺的撅著嘴巴。

誰知連逸之趁莊綺夢先行的時候,小金也不在,伸了一指放在我唇上,輕輕的用了力,便平了我的嘴角,“像個孩子……”

又是這樣一句話,他轉身大步走開。

我臊紅著臉站在原地,腦子裏真是像開鍋的餃子,亂騰騰又熱烘烘,電梯來了莊綺夢喚我好幾聲,我才回過神來,急匆匆的趕進電梯,然後一直埋著頭不說話。

小時候我曾同房軍軍邊真因為饞,一起偷過佃農的西瓜,夜黑風高的時候被人發現,手電筒的光就在逃躥的足下閃爍,那時候緊張的心情也沒這般厲害。心跳的仿佛要掉出來,這算什麼呢?莊明星不是他的情人嗎?他這般對我,算是好感嗎?

還來不及想多的,電梯到了三層,莊綺夢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去房間門口,忽然身子一歪,倒了下來。

我衝上前去扶住她,焦急萬分,“莊小姐,您怎麼了?”

莊綺夢呼吸急促,似乎雙目無法聚焦,嘴裏喃喃說,“連……電話……連……”

我點點頭,打開房間門,立即撥通那個我背得熟練無比的號碼,“喂,連老板,莊小姐暈倒了!我馬上找醫生……”

“不用,她有病,隻是犯病了而已,”連逸之冷靜的說,聲音沉穩的仿佛根本不在意這件事,“你把她扶進房間,我馬上就過來。記住,不用找醫生。”

我點點頭,“恩。”

然後匆匆把莊綺夢拖進房間,又去浴室接了冷水,學電視裏的人,含一口在嘴裏,噴在她臉上。

但這完全不管用,沒過一會,莊綺夢的身子就被汗浸個全濕,並且有些打擺子。

我急的不得了,但連逸之又沒說藥在哪裏,也不讓叫醫生。

這時候連逸之進來了,莊綺夢一看見他,又不知哪來的力氣,整個嘴唇都被咬成了青紫色,還努力張開來說話,“給……給我……”

連逸之拿出一張單子,“富貴,你去前台叫人幫忙找這些藥過來,我先陪著她。”

我立即上前拿了單子,衝下樓去,交給了前台的服務員。

過了五分鍾,藥全齊了,我拿著袋子又急上樓去,路上看了眼袋子裏的藥物,全是治療感冒的藥。其實我身上也帶了不少,都是以備不時之需的,早知也不用麻煩別人。

回到房間,連逸之坐在床上,看見我笑出來,“不用擔心,她暈車了,又受了風寒,在浴室裏先洗個澡,一會就能好。”

我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但是,”他又說,“晚上個活動,是黃德安藥廠舉辦的,我必須參加,原本是莊明星陪我去的,現在她又病了……”

原來所謂活動,指的是這個,我眉頭舒展開來,心情也暢快許多,“不能推了嗎?”

“不能。”連逸之站起來,走到我麵前,微微躬了背,眼睛對著我的眼睛,很認真的說,“所以,你能不能替她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