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危在聽蝶諭的斥責時,絲毫沒有憤怒,相反,他似乎從中得到了不少成就感。
“至於孟盈之丘……”蝶諭看到危這種反應,也就不想在就那場戰爭說些什麼了,她隻想早些離開。
“夠了,”殃赦忽然說,蝶諭被打斷感到很震驚,“我現在還不想知道隱亭的事情,而且,我感覺你將不會坦誠,蝶諭。”蝶諭聽後慌了神,殃赦說的沒錯,就在剛剛,蝶諭在心中已經做出了選擇,她選擇相信燔契,不說出隱亭的位置。
“就在你回來的前一刻,我們接到消息:燔契已經背叛了我們,”殃赦繼續說,“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是這樣,如今由於他的背叛,使你也不可信了。”殃赦說到此處停了下來,蝶諭不敢說話,危也保持沉默,許久之後,他才繼續說:“如果我還能再見到燔契,我將會原諒他,而你,也有機會再度得到我的信任。”
殃赦說完,蝶諭離開,她再也無法再忍受片刻,那個廳堂中曾經充滿光明,如今卻隻剩齷齪,蝶諭走出那裏,長舒一口氣,心中煩躁,沿著棧道一直走到頭,她憑欄西望,前方卻是一片陰雲,浪花時而會濺到她的鞋上。
“哦,蝶諭,我們都知道戰爭總是在所難免,事情已經過去,就讓它過去吧。”危一直在不遠處跟著,此時他已來到蝶諭身旁,他偽善地說著,“是什麼讓你開始變得不信任我了,蝶?”危說時,伸出手用手背在蝶的臉頰上輕輕地劃了一下。
“別碰我,你的手上沾滿了毒.藥。”
“何必對一個老人家動肝火?”危說著,又躲開了些,他看著自己蒼白的手掌,“說到毒.藥,有些毒偏偏就是另一種毒的解藥……不要忘記燔契的身份。”
危說到此處,安閑的神情忽然變得凶狠殘暴起來,又聲嘶力竭的喝了一聲,他的手突然伸出掐住了蝶諭的脖子,死死地將她按在了欄杆前,那力度讓蝶諭甚至出不了一點聲音,她的表情十分痛苦,雙手拚命的抵著危的胳膊,“我說!不要忘記他的身份,你沒有忘記,你不會忘記的!”
危說完才撒手,“這一切都是為了燔契好。”
掙脫後的蝶諭虛弱地伏在地上,這時從危的身後走來一人,蝶諭看了過去,走來的人正是她自己。
“這是鬼國[1]的納腐,他可以變化成任何人的樣子,隻要他想,這不是幻術,這可比那個糟老頭子傳來的幻術要神秘的多。”此時納腐的樣子又發生了改變,他變成了自己,一副正在腐爛的屍體,他的皮膚上布滿了皸裂的疤,沒有頭發,一條布帶蒙住了自己的眼睛,相傳鬼國人隻有一隻眼睛,“隱亭的下落從此由他來尋找,至於燔契,卜筮告訴我,他就在南華山附近,殃赦會親自去找他,還有你,你欺騙了我,神民之丘,神民之丘……”危在說這四個字時,就好像在吞咽苦膽。
[1]出自《山海經·海內北經》“鬼國在貳負之屍北,其為物人麵而一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