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我將小誌扶著依著樹坐下,憑著月光,我看了看他身上的傷,肩上兩處刀傷,背上三處傷,一箭傷離心髒頗近,我吸了一口氣,試了試他的呼吸,鬆了一口氣。不知之前留了多少血,估計他之前還是胡亂摸了藥的,再在他身上摸了摸,果然摸出幾個藥瓶,看了看標簽,便找出止血藥,再給他上了藥。
現在應該找個地方給他休息,不然,傷口發炎,很可能會發燒。
上完藥,我隻好半扶半托著他前行,到得後來,小誌已經完全昏迷,我方向感不好,隻記得往前走,也不知前麵是何方。
不知走了多久,也許是運氣,便看到前方有一座茅草屋,我喜出望外,忙忙扶著他到得屋前,瞧了門,可是裏麵沒反應,看著小誌,我隻好推了門,結果,這裏沒有人居住。
我扶著小誌到得床邊,將他扶著躺好,給他蓋好被子。借著已經有點亮的天,我看了看屋裏的物什,感覺這裏東西倒是很齊備,我想這可能是那些獵戶夏秋季節打獵時休憩補給的地方吧。
這是兩間茅草屋,一間是休憩的屋子,就是小誌現在躺著的屋子,一間是夥房。
我進火房,找了找,米缸是空的,水缸也沒有水,失望了。也是,現在是冬季,這裏的主人應該沒有準備這些。
我又到小誌躺著的屋子裏,翻了翻,也沒有,找了一下,酒也沒有,這些對於傷口發炎預防的東西都沒有,我不禁有點著急。
我走到小誌床前,摸摸他的額頭,開始發燒了,他開始說起了胡話,隻是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外麵越來越亮,我隻好自己提了個桶,出去尋水和藥草。
消炎的藥草很容易找到了,隻是走了很久,也沒有找到水,我隻好慢慢收集樹葉、草葉的露珠。
好不容易收集到一點,趕緊往回趕,因為現在時間緊迫,稍不留意,小誌就有生命危險。
到得此時,我終於沒有走錯方向,順利回到了茅草屋。
我又摸摸小誌的額頭,已經燙得嚇人。
我趕忙開始生火煎藥。
期間看了小誌幾次,他依然在無意識地呢喃著什麼。
到得給他喂藥時,我終於聽清他叫什麼,他在叫我的名字,“蘇晗”。
我聽了,差點打翻裝藥的碗。
原來,他,他,他可能一直……
我不敢想下去。
隻是給他喂了藥,希望他能挺過去。
做完這些,我已筋疲力盡,依著床沿,模模糊糊睡了過去。
我依稀覺得手被人牽著,動了動,醒了過來。
我一陣驚喜,小誌可能是醒了,有了這個認知,我一下子跳了起來,希翼地看著床上躺著的人。
不過,小誌醒了,但並沒有退燒,氣息也越來越弱。
他眼裏閃著淡淡的光,我忽然想到了回光返照,但是仍不敢置信,我努力忍住淚意。
微笑地看著他,“小誌,你醒了。”
他也虛弱地笑了笑,“謝謝,夫人。”
我又忍住淚意,搖搖頭,“謝什麼,其實,我一點也沒幫上忙。其實,我在幫倒忙。”說完這些,我側身,擦了擦淚。
複又微笑地看著他,“小誌,你一定會好的。 相信我。”
小誌搖搖頭,“夫人,不要自欺欺人了,我知道,我挺到現在,也算奇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