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走出房間,小誌和蘭花攔在我麵前,兩人同時叫道,“夫人!”
“我要出去!”
小誌趕忙說道,“夫人,情形不明,說不定--”
我打斷他,聲音沙啞地說道,“我要去看看。”我抬頭,盯著小誌的眼神。
小誌怔了怔。
“夫人,太危險了。”蘭花也攔道,“還是我先去杭城打探消息,小誌,你在這保護夫人。”
我搖搖頭,“這樣不知會耽誤多少時間,我們還是一起去吧。”
我鄭重看著他們,“不要跟我耍花樣,不然,以後,我不會原諒你們的。現在聽我的吧。”
小誌和蘭花愣了愣,便出去了。
我將劉管事叫進來,交待了幾句,無非是讓他放心,打理好剩下這些事,此時也要防止後院失火。
我做了最壞的打算,就是李左真的不在人世了,那麼我,我也死心了,也自由,我以前向往的自由現在離我這麼近,可我沒有心情慶賀,隻是覺得好像一切茫然起來,已不知自己想要什麼。
如果,他沒死,我想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待他,因為這四年來,其實一直都是他在保護我,他在付出。
四年來,一事無成,渾渾噩噩,想來有點悲哀。
小誌和蘭花已經牽來馬,我不會騎馬,隻好跟蘭花同騎,時間緊迫,我們一路沒有停歇,餓了就啃點帶的幹糧,渴了就喝點水,困了也隻是打個盹,內心著急,嘴巴都上了火,更重要的是我們一路緊趕,這騎馬也不是頂好受,雖然冬天穿得多,但還是感覺大腿內側應該受傷了,但我感覺此時也不能講究這個了。
隻希望早點到杭城。
我們終於在除夕夜趕到了杭城。
看到杭城城門時,我有點害怕了,怕自己看到自己不願看到的事。
因為是除夕,杭城沒有宵禁,城門也是大開,雖然皇帝在病中,但仍能聽到城內的喧囂。
城樓還有點燈火,我剛想叫小誌和蘭花,發現他們都在看城樓,黑暗裏,我感覺蘭花氣息變粗。
我內心又感到不安,聲音有點顫抖,“怎--麼--了?”
我剛說完,小誌已站起,飛向那城牆,蘭花也加快了馬速,什麼都沒說。
我內心更加的害怕,深吸一口氣,不覺間眼淚流了下來。
我摸摸脖子上的玉扳指,心裏略微安定下來。
此時,小誌的舉動已驚動了城門守衛和兵士。
我們到近前時,小誌懷裏抱著個人。
我一怔,不知自己是怎麼下來的,也不知道是怎麼走到小誌麵前的,蘭花已經和那些兵士打了起來,周圍又出現了好幾個黑衣人,加入蘭花的隊列。
我看著小誌懷裏的人,他的頭不知去向,我看看他的左手,沒有玉扳指,隻有一個因長期佩戴留下的深深的印。
小誌說了什麼,我不知道,隻是將他抱了過來,再看看他右耳後麵,一顆米粒大小的痣,我不敢相信,抹了抹,真的。
“轟”感覺世界塌陷了,世界隻剩下了我和他,自己是那麼的無助,內心在呼喊,可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人。
這個是真的嗎?像在做夢。
可是外麵的打鬥是真的吧。
我摸摸這具已經僵硬的軀體,這也是真的吧。
哪裏是夢?哪裏是真?
我真不知道了。
我隻是在流淚,無聲地流淚,滴在他的身上,他沒有反應。
我是不是應該為他報仇,可是,我應該向誰報仇,我如何報仇?
我,我,我也許沒有運籌帷幄的能力和決勝千裏的魄力。
我應該怎麼辦?告訴我怎麼辦?
可是,誰都沒有回應我。
他依然冰冷地躺在我懷裏。
感覺人越來越多,我想抱起他,可是抱不起他,我側身,將他背在背上,才慢慢背起他,我慢慢朝外走,每一步都非常吃力。
“夫人!”我有點茫然地看著生源處,小誌滿身鮮血,不知是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血。
“抓住她,賞千金!”一領頭模樣的人熱切地看著我說道。
“小誌,帶夫人走!”蘭花著急地說道。
小誌一下來到我麵前,看著我背著的人,搖搖頭,“主子,對不住了!”
說著,一下將他拉離我的背。
“你--”我急忙又想去背。
“夫人,來不及了,快!”他一把強製性的拉我前行。
我使力要回去背他,隻奈他的力氣終究比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