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 最後的挽歌(1 / 2)

“當!”

張煥隨手把長刀拋在陳煜的身邊,隨即疾步上前,扶起倒地昏迷的鄭怡,柔弱的嬌軀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芳香,他沒有多思,以手為枕,輕輕地托起她,一個手指緊緊的掐住人中。

片刻之後,鄭怡才悠悠醒來,微微睜大杏眼,聲音虛弱的問了一句:“這是…哪裏,我死了嗎?”

張煥眉頭不禁一皺,看來鄭怡是驚嚇過度,神經緊張,所幸沒有其它大礙,不由的鬆一口氣,輕聲道;“盡說傻話,你看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鄭怡眼皮子一抬,見到一張熟悉的男子麵孔展露在自己的眼簾,倏然眼瞳驀然緊縮,使勁的掙紮,一股寒意流露而出,尖叫一聲,聲音含顫:“你…你快放開我……”

張煥唯有搖頭苦笑,柔聲道:“鄭怡,你誤會了,我是來救你,而不是來害你。”

“你給我滾開!”

鄭怡使出渾身力氣,推開張煥的懷抱,微微顫顫的站起身,下意識的退了兩步,搖頭含淚:“你走開,我不要你在這裏假情假意,我不是你的累贅,拖油瓶嗎?那好,我們之間的婚約就此了斷。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從此以後,我就不會在給你添麻煩,你盡可以攀你的高枝!”

“你聽我解釋,鄭怡。”

張煥微微一怔,忙上前攔住她,沉著臉,忙解釋道:“那些措辭,是我為了迷惑陳煜這說的。你千萬可不能當真了。”

“當不當真,我心中有數!”鄭怡搖頭,收斂住眼角裏的淚花,再一次一把推開張煥,獨身一人走了。

張煥幾番阻攔,卻於事無補,說什麼鄭怡卻是不信,隻顧著自己獨身一人下山。

“唉……”張煥望著鄭怡的倩影,忽然一種孤寂之感浮上心間:“這女人心,真是海底針。”

他可不敢讓鄭怡獨身一人下山,忙追上去,護衛下山。

可他沒走幾步,卻聽到寺廟外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一把把火把快速移動,不時傳來一聲聲嗬斥。很顯然,是縣衙的人來。

張煥忙走出寺廟大門,隻見一個知縣帶著一班子的衙役和主薄。縣丞。典史匆忙趕來。鄭怡見到父親來了,不由的跑到父親懷裏,輕聲的哭泣著。見到苦主平安無事,所有人緊繃的神經倏然一鬆,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微笑。

知縣腳步一頓,仰頭望著這座昔日香火鼎盛的廣化寺,長長歎氣。身邊的秦典史不由的露出駭人的神色,下意識的朝著陳安之對了一眼,隻見他陰沉如水著臉色,一股悲涼和驚恐之色躍然出現。

這時,一個身影從寺廟裏疾步走來,直到走到丈許的距離,在火把的照耀下,眾人才看清來人,赫然是——張師爺,張煥!

眾人愕然,張師爺怎會出現在此地?

“學生拜見知縣大人、主薄、典史大人!”張煥微微欠身的朝著眾人拱手道。

待到走近,眾人的臉上更是露出駭人的神色,張煥渾身竟然染滿了血跡,好似血水裏浸泡過的一樣,觸目驚心,不由令人汗毛戰栗,到底之前是發生過怎麼的場景,竟然會長袍染滿鮮血!

知縣見渾身是血的張煥,駭然道:“子謙,你這是……”

話音未落,知縣疾步上前,深吸一口氣,上下的打量著張煥,見張煥整個人竟然完好無損,那就是說這血必然是他人的。可究竟是何人的?知縣眉頭緊蹙:“怎麼回事?”

“請知縣大人過目!”

張煥從懷裏取出一封信封,十分鄭重的遞給知縣。知縣欣然頜首,接過拆開的信封,瞄上幾眼,不由的臉色一沉:“是何人向你下的?”

張煥道:“是陳煜。”

“嗯?”

知縣眉頭一挑,頓時勃然大怒:“這小子竟然如此膽大包天,他人呢!”

張煥沒有回答,隻是微微前身,作一請的姿勢,把知縣等人引人寺廟大院。陳安之和秦典史心中滿是不好的預感,隱隱約約預知到事情的發生,卻不敢露出聲色。而陳安之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張煥神色越是沉穩,他越是心驚肉跳。

眾人剛一跨進寺廟大院。一股駭人的血腥味迎麵撲鼻而來,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令他們的臉色越加的煞白,一種恐懼敢霍然襲上心間!

偌大的寺廟大院,到處都是長滿小草,一塊塊瓦礫隨處可見。卻依舊能夠見到那昔日的鼎盛。

“嗯?”

秦典史隨著知縣慢慢的走入寺廟大院。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令人汗毛戰栗,若不是知縣在此,他真的是一刻也呆不下去。

忽然,他腳下似乎踢到一個感覺滾圓的東西,不由的腳步一頓,微微彎腰,又踢了一腳。定眼一望,臉色瞬息之間大變。如同死灰,忍不住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慘厲嚎叫:“人頭……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