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如果沒有“挑戰杯”,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建立自己的人生目標,不知道給自己的每一個目標定什麼樣的度。剛剛我看到這個挑戰杯才覺得,其實我不管是在念書的時候還是在未來這些工作中,都是有很多雙眼睛看著我,總覺得自己要做得更好。但是可能這種壓力對很多人來說是多餘的,我當時作為一個20幾歲的年輕人有這樣的壓力,對我個人來說是非常有意義的,因為它指明了方向,因為它給你找到了一種做事的準則,你一定要做出最好的工作。這種責任感和這種麵臨挑戰的創新精神,帶著我一年又一年在美國度過了很多留學的生涯。在伯克利的時候,當時有很多非常著名的像摩爾定律、英特爾的創始人高頓·摩爾,也是我們係畢業的。每次去他捐獻的會議室裏開會,老是聽半導體界的一些報道的時候,就想著半導體集成電路、矽穀的名字來源,我非常感興趣。雖然我本科學的這些知識都是在物理這個領域,而我覺得在矽穀,要感受到矽穀在信息技術前沿的衝擊,也許我應該轉型。那時我就找到我的一個老師,現在也是中星微電子的董事,他在伯克利教了很多年書,沒有接納過物理係來的學生,跟我交流之後,發現我對電子學的工作一點都不了解,對我非常擔憂。“你能不能夠在轉係的過程中做知識結構的調整?”我當時可能英文也不太好,說起來也比較直,我跟他講,我獲得了挑戰杯,讓他感覺我在大學時代就能夠做一些跟我學習很超前的工作,並且能夠在國際一流的雜誌上發表文章,我覺得我有這個能力,之後我就在他擬定的測試中,用一個學期考驗,看我能不能行。那時我的導師給了我一次機會,我不能辜負他這次機會,我一定要把這個事情給做好。之後我就在學科上花了很多時間,我老師記得我每天8點鍾到了辦公室,我們辦公室的職工都沒有到,我自己先衝上一杯咖啡,然後開始學習,還像我在上大學一樣。很多同學嘲笑我是半書呆子,不愛運動,學習花非常多的時間。後來我順利地在第一學期把電子工程係的幾門課都考了A,我的導師一下子完全接受我,我很快就順利地從物理係轉到電子工程係來攻讀博士,同時把物理係的一些課學完獲得了物理係的碩士。整個學習下來壓力非常大。
挑戰杯給我帶來的另一個是我擅長獨立思考,不像在大學時代,同學們考托福我也要考托福,同學們去哪兒旅遊我也想去哪兒旅遊。但是之後我覺得我很會獨立思考我的一些選擇。1995年,我去日本,當時我的導師跟我去了NEC的公司做報告,又開了一些會議。但是我發現回美的簽證需要重簽,就滯留在那裏。當時我沒有很多錢,在日本開銷非常大,老師就說你隻有等拿到簽證才能再回到美國去進行這個學期的工作。我在那兒滯留了一個星期,又改變了我人生的很多選擇。我在東京非常發達也非常富貴的地段銀座經常走來走去。因為過去都是在象牙塔裏,不管是本科還是伯克利念書,都是在校園的環境,校園是看不見這麼多忙忙碌碌整天穿著西裝,或者是在電腦、電話之間忙忙碌碌的這些人群。我第一次在日本待了一個星期,天天看見川流不息的人群,我當時非常想知道。他們每天在忙碌什麼,這個時候我就獨立思考,也許在這裏可以去富士山,可以去其他地方看一看,我就一直坐在街頭,一待就待了好多個小時,我就在想他們都在忙什麼,為什麼我每天在學校裏做我的事情,他們都在忙忙碌碌,在這個社會大的網絡裏麵做什麼。這一個星期思考來、思考去,對我後來人生的選擇發生了重大的影響,我突然覺得有很多我不了解的在校園之外發生的事情,實際上是這個社會主流的推動力,它在推動一個經濟體,在每天創造著新的財富、新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