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呀……”譚方有些猶豫了,他站起身來,在大殿中不停的走動著,猶豫不決。
可?沒有打攪譚方,她知道譚方此刻也在兩難之境,於是靜靜的坐在大殿上,看著不安的在大殿走動的譚方……
突然間,譚方停下了腳步,看著可?問道:“君上,這牽機散外人是否知曉?”
可?搖了搖頭。
“嗯,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搏這一次,看看究竟上天是否站在我們這一邊!”譚方咬牙說道。說著,他扭頭看著可?,“君上,如今之計,我們已經沒有退路。皇上千秋大業,幽冥密忍的未來,就看我們這一次了。君上是否有興趣搏這一把?”
可?也站起身來,緩緩的點了點頭,“先生和可?所想相同!”
譚方笑了,雖然笑容中顯得有些苦澀。他想了想,低聲說道:“君上,還有一件事情,我們如此做完全沒有得到皇上的同意,其實就算是得到了皇上的同意,你我恐怕也難有好的結果,君上要有所準備呀!”
可?也笑了,“先生放心,多年之前,可?就知道了這其中的奧秘。既然可?決定輔佐皇上,那麼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隻要我密忍萬餘教眾能活在陽光之下,可?一死又有何妨?”
譚方點了點頭。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有吐出了一口濁氣。仿佛已經下定了決心,他神色堅定的說道:“那就這麼辦!”
可?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可?還有一個要求!”
“君上請講!”
“這牽機散的用法,隻有可?知曉,所以下手之時,隻有可?親自動手才行!”可?說話間顯得咬牙切齒。
譚方猶豫了一下,他看著可?,好半天沉聲說道:“既然如此,就依君上所說。我馬上著手安排,三日後就是君上動手之時!”
可?笑了……
夜色再次將皇城籠罩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之中。
自從接到了樂清河的密折之後,她就一直感到有些不適。她很想和衛恒好好的談談,探聽一下衛恒的口風。從內心而言,她也不相信衛恒會做出如此的事情,但是她更相信,在這森幽的皇城之中,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靜靜的坐在榻椅之上,張敏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困倦。畢竟年近五十,她老了!心中暗自歎息著歲月的無情,張敏輕輕的搖了搖頭,在樂清河的條陳上書寫下‘聖上尚在閉關,一切事務自行處理!’的字樣,然後輕輕的將奏折合上,放在了一旁。
雖然懷疑衛恒,但是隻要一天沒有得到衛恒的回答,那麼她就一天不會揭穿衛恒的計謀。張敏暗自下定決心!畢竟是老了,她自己也感到了一絲的暮氣,在她的心中,她渴望衛恒是無辜的!這樣,她才能繼續這種天倫之樂……
雙手揉了揉太陽穴,張敏站起了身來,回身將榻上的奏折放進了條陳盒內,然後打上了火漆。她沉聲對殿外喝道:“來人!”
隨著她一聲沉喝,從殿外走進一名太監,在她身前躬身跪下,尖聲說道:“奴才叩請太後聖安,不知太後有何吩咐?”
將條陳盒拿在手中,張敏走下丹陛,遞給了太監。她沉聲說道:“將此盒速交軍機處!見到樂王爺之後,就告訴他哀家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不召見他了!他所奏之事哀家已經知道,此事不得讓任何人知曉,明白嗎?”
“奴才記下了!”太監躬身向張敏一叩首,站起身來,躬身退出了大殿。
看著太監走出了大殿,張敏暗自歎息一聲,“小猢猻,哀家真的希望樂清河不過是造謠罷了!”她低聲的呢喃道。說罷,蓮步輕移,來到了銅鏡之前,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由得又是一聲長歎……
老了,真的是老了!張敏心中歎道:臉上都已經有了皺紋,頭發更加的花白,看上去如白雪一般,歲月不饒人呀!
想到這裏,她搖了搖頭,再次沉聲喝道:“來人!”
從大殿外又走進了一個太監,恭敬的跪在地上。張敏看了看那太監,沉聲說道:“傳諭慈寧宮侍衛,讓他們把守好外麵。哀家累了,不想見任何人,沒有哀家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攪!”
“奴才領旨!”太監恭敬的說道。說罷,他站起身來,轉身就要離去。
“慢著!”張敏突然間又沉聲喝道。那太監連忙止住了腳步,扭頭向張敏看去,“太後,您還有什麼吩咐?”
張敏的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和聲對那太監說道:“告訴禦廚房,讓他們準備一些清淡的白粥,哀家有點餓了。”
“是!”太監再次躬身應命,轉身離開了大殿。
大殿中有隻剩下張敏孤零零的一人,她緩步走上丹陛,坐在榻椅上,雙目微微閉攏,神態顯得十分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