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方沒有再理睬她,轉身大步向殿外走去。
頓時,譚真已經明白了譚方的決心,鼻子一酸,淚水頓時奪眶而出。
譚真明白,除去張敏要背負多大的罪名,不論衛恒同意與否,參與之人都絕難有幸免之理。也就是說,譚方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看著譚方消失在大殿外的夜色之中,大殿中一片寂靜。
過了好久,飄雪才艱澀的問道:“姐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嘴唇顫動兩下,譚真閉上了眼睛。
“妹妹,立刻密召張賓!”突然間,譚真睜開了眼睛,仿佛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咬牙說道。
飄雪愣了!
……
如同一抹暗夜中的輕煙,譚方不敢有半點的停留,急速的離開了皇城,向三柳山飛馳而去。
三柳山,太平嶺上,戒備森樣。
譚方躲過巡邏的禦林軍,如同幽靈般的閃入後殿之中。大殿上,可?還沒有休息,靜靜的坐在一邊。看到譚方進來,她連忙站起身來,迎上前去。
“譚先生,出了什麼事情?”她急急的問道。
以雷霆手段將幽冥密忍總舵內樂清河的人手清除,可?就立刻來到了皇陵行宮。三天的時間,她已經和譚方達成了某種默契。今夜兩人原本正在商談衛恒回來後的下一步計劃之時,譚真突然命人將譚方找去。可?就已經感覺到出了什麼事情……
譚方匆忙走進大殿之中,一屁股坐在大椅上,端起一旁的涼茶,一口飲盡。他喘息了兩口,看著可?,沉聲說道:“君上,樂清河知道了!”
“知道什麼?”可?被譚方這沒頭沒尾的話說得一愣,她疑惑的看著譚方,低聲的問道。譚方閉上眼睛,平息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沉聲說道:“君上,你清理密忍總舵,已經被樂清河察覺,他已經開始懷疑皇上了!”
“啊!”可?吃了一驚,呆呆的看著譚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譚方的眼角抽搐兩下,語氣中帶著責備的口氣說道:“君上,那日你告訴我的時候,我就擔心此事發生,看來君上還是沒有清理幹淨,反而打草驚蛇,驚動了樂清河。”說著,他頓了一下,喘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樂清河已經上奏太後,說君上和皇上乃是一係,那毒殺先皇的事情乃是皇上一手策劃!”
可?呆呆的坐在一旁,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她回過心神,急急的問道:“那如今……”
“好在兩位皇後在太後身邊有耳目,所以才提前知道。剛才她們急急將我召去,就是為了此事!”譚方沉吟道。
“那老婆娘現在如何打算?”對於張敏,可?一直心懷恨意,從某種程度上,可?正是破壞了她一生幸福的女人,所以提起張敏的時候,可?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譚方對可?那奇怪的稱呼沒有在意,他也不知道可?和張敏之間究竟有什麼仇恨。此刻他腦筋正在急轉,好半天才低聲說道:“太後目前處於疑惑的狀態,對樂清河的話半信半疑,還沒有拿定主意。”
“那我們該怎麼辦?”
手指輕輕的扣動扶手,譚方沉聲說道:“眼下的情況,太後遲早會相信樂清河的言語。隻要她能夠確定君上是皇上的人,那麼雖然皇上並未參與毒殺先皇的事情,太後一樣也會把這筆帳記在皇上的頭上。”
可?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同意的神色,卻沒有插口打斷譚方的話語。
譚方想了一想,突然開口問道:“君上,譚某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君上!”
“先生但說無妨!”
譚方又猶豫了一下,聲音艱澀的問道:“這世上是否有一種毒藥,可以讓人意識全無,卻又還有一口氣?”
可?一愣,但馬上明白了譚方的意思。她想了想,沉聲說道:“這個倒是有的。我密忍之中有一種牽機散,倒是有這種功效。不過這種牽機散隻能保持人在半年之中生機不絕,半年之後若不使用解藥,恐怕就難以救治了!”
“半年!”譚方急促的敲著扶手,神色顯得有些不安,“半年的時間有點倉促呀!如今閃族新定,我京城之中尚沒有布置妥當,半年,半年的時間當真是不夠!”說著,他抬頭看著可?,語氣有些期盼的問道:“那有沒有更長一點的藥物?”
可?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她苦笑著說道:“這半年已經是一個極限,恐怕難以超過這個時間了!”
譚方沉默了,好半天才開口問道:“那是否外界還有別的藥物可以延長?”
可?搖了搖頭,語氣中頗有些自豪的說道:“先生,可?說句不客氣的話,若是我密忍無法做到的事情,放眼炎黃大陸恐怕也難有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