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被他們看見,我用父親當擋箭牌,縮著身子。
一邊留意著那兩人。
區冪洛搖了搖頭。
兩人繼續往前走。
我舒了一口氣。
“邾邾,不買嗎?”父親扭頭對我說,“你怎麼躲起來了?”
那兩人還沒有走過,我不敢說話,隻得慌亂地擺手讓父親閉嘴。
但阮表浠明顯已經發覺了,於是頭一轉就看見了我,興奮地說:“朱麗葉!”
區冪洛也轉來頭。
看見了我,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父親也好奇地轉過頭去,溫柔地笑著說:“是同學嗎?”
“不是。”
“是。”
我和區冪洛同時說了出來。
我狠狠瞪著他。
他漫不經心地盯著我。
“到底是是還是不是?”父親問。
“是。”
“不是。”
我和區冪洛再一次同時說了出來。
阮表浠哈哈一笑,說:“我們都是朱麗葉的朋友。”
我差點暈過去,這麼爛的朋友倒貼給我我也不要。
父親似乎明白了什麼,也笑了笑。
阮表浠左看看父親三眼,右看看父親三眼,看得我不耐煩了,我說:“看什麼看,沒有看過人類嗎?”
“這位是朱麗葉的哥哥?還是男朋友?”
我幾乎快吐白沫而死。
這種樣子的男朋友打死我也不要。
“是父親。”父親笑眯眯地替我說。
我在拚命吞下白沫的那一刻看見區冪洛和阮表浠錯愕的臉。
為了避免日後可能會發生可怕的事,又或者父親會拉著他們說起西藏的花和新疆的花有什麼區別,我拉過父親就走,說:“父親,我想吃炸雞腿。”
父親溺愛地點點頭,然後微笑著朝身後的兩個人說:“兩位,先失陪了。”
“好的,伯父,慢走。朱麗葉,明天見!”阮表浠充滿活力地說。
我隨意點點頭。
“別吃得太多了,撐死你。”區冪洛嘲笑的聲音透過了耳背,我露出惡鬼狀紅著眼朝他狂瞪。
“你的同學真是可愛。”父親居然這麼跟我說。
那當然,看人比看花好多了。
我在心裏嘀咕一聲,不敢說出口來。
“那個不太說話的男生和你熟嗎?”
“一點也不熟!”我立刻拒絕。
父親果真買了五隻大炸雞腿。
“父親……”我想到一件事,遲疑了一下。
“?”
“我總是有種感覺,我會不會就是朱麗葉?”
“你有妄想症嗎,邾邾?不用擔心,回家我給你泡一些花荼,讓你喝下後什麼煩惱都會消失。”父親從服務員手上接過雞腿。
我歎了一口氣,繼續說:“可是我也有種感覺,剛剛那個不太說話的男生或許就是羅密歐。”
“啪!”
父親手上的雞腿掉到地上。
我吃了一驚。
父親臉色蒼白,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他的臉上閃過深邃的神色。
那是我迄今沒有見過的表情。
“父親?”我試探性地叫他。
他回過神,稍一彎腰就撿起雞腿。
在他彎腰的那一刻,他低低說了聲:“這是宿命……”
聲音清晰地傳入我的耳中。
他直起身,深邃的神色已經不見了。
“父親,你剛剛說什麼宿命?”出於好奇,我問。
“你聽錯了。”父親說,眼睛直直地看著前麵。
“父親……”
“好了,還剩買今天晚上的菜。”父親打斷了我的話。
我隻好把這個問題放到心中,但父親兩天的異常讓我懷疑起來。
宿命?那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