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測試,不是作弊的機會太渺茫就是被人發現嚇得不敢作弊,結果這麼一下來,作不作弊已經完全沒有所謂,反倒是必須保住小命。那和以前幾乎無異的成績真是差得讓人吐血。
不過令我眼珠差點掉下的是,區冪洛雖然有一科被我陷害為零分,但對他的總分毫無影響,他依舊是全年級的第一名,而且還和第二名的艾路路相距了40分。啊!真不知道他的腦是用什麼構造出來的!
當馬雷麵帶不滿地宣布著的時候,區冪洛正得意地笑著,接受眾女生敬佩+仰慕+愛戀的眼神洗禮。
我用眼角偷偷看著他,不由得歎氣。我隻能在體育上超越他,但成績卻是一籌莫展,提了傷心,不提更傷神。
果然,他還是他。
於是,又過了一個星期,我也足足被父親說教了整整一個星期,他每天都噴上刺鼻難忍的香水,在虐待自己的同時又似乎在虐待著我。家中種滿了花,“赤橙黃綠青藍紫,父持我命空中無”。父親老是在說自己一個勁的不是,說是因為自己教導無方,所以讓我得不到媽媽天才般的基因的百分之一,於是就營造了良好的家庭環境。這麼說實在太傷我心了!不過這也讓我對“媽媽”這個人產生了更濃的神秘感,媽媽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這一天,又是傾盆大雨的一天,無數條像小蛇的閃電在空中交錯,勾畫出美麗的白線。
興衝衝地回到學校,我就雙手合十祈禱起來。
因為今天是技能測試,以我的笨蛋頭腦,希望不要惹出什麼事。惹出事也沒有所謂,隻要是讓我通過測試就行了。我隻希望通過測試。一切以通過測試為核心。
雖然下雨天,空氣潮濕,但仍減卻不了我的熱情!反而這水霧變成了氧氣和氫氣,更助燃了我的火焰。
於是,在物理實驗室貼滿牛頓洛倫滋圖像什麼的空間中——
“請同學們按照投影所寫的任務完成測試。”那個穿白袍的監考官說。
我呆呆地坐在那張可自轉360度的椅子上,看著投影上那些我完全不明白的字眼。
看完後還是一頭霧水,不少同學已經輕鬆地做著,而我右邊的區冪洛已經輕鬆地做最後的檢驗。
不知道監考官是不是聽從了什麼人的指使,那一雙淩厲的眼睛不停地在我身上流轉。
窗外橫風橫雨,那黑不溜秋的天色讓我猛吞下惶恐的口水。
一道閃電橫過,頭上的一支電燈光榮殉職了,正一閃一閃地做最後無畏的掙紮。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我長歎一聲,頭向上仰,監考官更重重地瞪著我。
手抓過一把導線,然後手忙腳亂地拚裝起來。慌亂之中把導線亂接在學生電源上,又安上燈泡。登登登登!完美!
對照著投影所寫的要求,我點點頭。
應該行了吧……
我偷偷地瞅了瞅區冪洛的組裝,我的隻是粗糙了一點,但和他的也相差無幾。現在他正輕蔑地瞄著我的組裝看,嘴角露出令人發冷的笑容。
那個表情又是在嘲笑我!
敢看小我?!我一定會讓你嚐嚐苦頭!
完全沒有考慮後失敗的後果是怎麼的我,被憤怒控製了理智,急忙閉合開關,那燈泡突然發出足可以照亮整個物理實驗室的光。又一道閃電像湊熱鬧地閃過,那燈泡首先發出比實驗室中亮幾十倍的光,耀眼至極,眼睛也睜不開。同學們一臉愣然地看過來,想看看光亮的根源。
然後燈泡忽然變暗,那玻璃外殼發出“格拉”的聲音,碎片往四周飛去。
幸好我還算是反應過來,急忙從座位上下來,蹲到地上,雙手抱頭。遠看真是像極了一個賣毒品不遂被緝毒人員發現的非法入境者。
但最讓我氣憤的是,玻璃碎片居然飛不到區冪洛那裏去。不過他還是嚇了一跳,用手掩臉。
“葉厲邾!”監考官大吼一聲。我從桌子下麵探出頭,看見全班同學都扭頭看著我的位置。
為什麼監考官會知道我的名字?我想。難不成是體育節時我太出眾了?
“你幹什麼來了!”監考官又大吼一聲。
我急忙站過來,可能是因為蹲得太久,血氣還沒有上到腳,結果一個重心不穩,往區冪洛的座位傾斜。
重申一點,我的體育可不是空有其名,我雙手按在區冪洛的桌子上,然後雙腳向上提。手這麼一按,無意間把他的組裝開關閉合了。那麼一瞬間,他的臉上忽然升起驚恐之色。
那一秒有一行字閃過我的腦:他在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