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水平測試——
離水平測試還有一個星期——
馬雷對我這個差生的態度就是與眾不同,他特意找我談話,說了一大堆與正題無關的廢話,還說起了自己童年是怎樣怎樣的渴望讀書卻沒有機會去讀,最終皇天不負有心人,讓他如願以償地讀上書,之後還怎樣怎樣的風光,就好像中了狀元一樣。
“我已經找到一個人幫你補習了,這個人還很豪爽地答應了。”馬雷略帶不滿地看著我昏昏欲睡的表情。
“嗯嗯,誰?”我尼噥一聲。
馬雷似乎對這個人很滿意,得意地笑著說:“當然是全年級第一的區冪……”剛聽到兩個字,我就知道這個人是誰。沒等他說完,我已經奔出了辦公室,尋找罪魁禍首。
該人還大搖大擺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悠閑地聽著音樂,無數殺死人的視線從四麵八方聚集到他身上。
我小心地避開視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眼睛狠狠地看著右邊的人。
“你有什麼居心?”我咬牙切齒地問。
“什麼?”他拔下耳機,疑惑地看著我。
“你說幫我補習到底是有什麼居心?”
“羅密歐是應該幫助朱麗葉的,對不對?”
“沒錯,我就是朱麗葉……不,不是這個問題!”我急忙把話題矯正過來。
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有我這種名師教你,你應該偷笑了。難道,你是怕了?”
這句話無疑是挑釁,但我還是毫不遲疑地陷了下去:“補就補!我才不怕你!”
“那就好。”區冪洛一說完,就離開課室。課室裏的視線隨著他的離開而減少,還能聽見視線的主人們的失落歎氣聲。
不多時,他又回來了,手中抱著一疊花花綠綠的練習冊放到我的桌麵上。
我正呆呆地看著他時,他又走出去,又繼續拿了一疊書。
如此反複幾次,我的課桌上也堆了一堆厚厚的練習冊。
後麵的同學還不滿地抱怨,說這些練習冊把他們的視線遮住了。
“全都做完吧。”區冪洛輕輕坐下來時說。
不可能!這麼做下去,就算是有一年的時間也不足夠讓我完成所以練習冊。
區冪洛又補充了一句:“每天十本,完全是做得來的。”
我坐在座位上,由上至下地盯著他,咬牙說:“你認為這是有可能做完的嗎?”
區冪洛從鼻孔裏噴出一口氣,說:“當然是做得完,除非你不想取得高分。”
成績高不高對我而言是沒有所謂的,但是一想到回到家後父親苦口婆心地教育我,就已經夠我難受的。
“哼”
我接受了,於是整天都在做啊做,做啊做。上課也在做練習,結果沒有任何注意力去聽課,那些任課老師都隻是瞥了我幾眼,然後口沫橫飛地又講課。
到了傍晚——
我顫抖著雙手遞上三本已經做完的練習,眼睛狠狠盯著右麵的人。
區冪洛接過練習冊,然後手指熟練地掀開。翹著腿把練習冊放在腿上看,看著看著眉頭就緊皺起來,還露出鄙夷的神色。
他冷哼一聲,又打開另一本練習冊,才翻動了幾頁,然後猛地合上。第三本看也沒有看就放在桌麵上。
“做得比白癡還要白癡。”他衝著我的麵門就說出一句。
我驟然站起,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襟。
他不屑地掃了我的手一眼,然後說:“你是個無藥可救的笨蛋。這些練習沒有一題是做對的。”
我依然緊緊抓著他的衣襟,但眼中的殺氣越來越強。
“其實隻要是拿到好的分數,根本不用這麼辛苦。你要懂得好的方法。”他盯著我說,眼神閃爍了一下。
我稍稍放開手,說:“什麼方法?”那樣子簡直就是在威脅別人。
“作弊。”他似乎有點懼怕地看著我的手。
“作弊?!你找死!”我大喊一聲,然後把他扯了起來。
“難道不是嗎?”他的表情有點僵硬,眼睛提防地看著我的手。
我轉轉腦袋。
的確——
如果我勉強用隻剩下一個星期都不夠的時間來學習,一定是徒勞無功的。而且當把我的成績單拿回家時不知道父親會失去自我多少天,又不知道捶胸頓足多少天。果然,難道我隻能作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