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外麵淅淅瀝瀝的雨停下後,也已經入夜,而他卻沒有再睡,隻是閉口不言的眯著眼睛半倚坐在山洞上。靜謐的夜色,山洞裏除了兩人淺淺的呼吸聲外就隻有火堆偶爾劈裏啪啦的聲音。

直到顧十一的肚子不自覺的咕嚕聲才打破兩人之間略無言以對的氛圍。黑衣人眯著的眼睛不自覺睜開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然後掀起身上蓋著的稻草,就要往洞外去。

顧十一猛然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他的身上冰冰涼先是愣了愣然後扭頭看向她。

“你……和一個人很像。”顧十一眼睛一瞬不眨的看著火堆,說話中帶著一絲恍惚和懷念。

而黑衣人則是不自覺的身體繃緊,停住了腳步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眼神裏恍惚了很多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讓人看不出。

“他是一個很護短而且很冷漠的人,他曾經醉酒對我說過自己無欲無求,他的地位本足夠他過上所有人都崇拜的人生。但是卻因為自己徒弟而涉世,任由她胡作非為……”

顧十一語氣緩慢的講述道,她的語音因為身體虛弱而有點慢,如果讓外人聽到一個幼童用這麼稚嫩的語氣說著這麼嚴肅的話,準被逗笑的不行。

可是在場的兩人都沒有笑,冷冷的夜風從洞口吹拂過來,火光被猛然吹低火焰,待風聲一過,火苗猛然竄高,火堆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試圖驅散山洞的冷意。

顧十一抬眼看向黑衣人的眼睛說道“是吧!師傅……”

黑衣人的眼睛猛然像被火光灼傷了一般,側過頭然後甩開了她抓著他的手。

“那麼為什麼偽裝出顧之辰的模樣?”顧十一再次抓住他帶著黑色手套的手,她的語氣帶著濃濃的不解。

黑衣人猛然轉過頭深深的看向她,他的聲音異常嘶啞,仿佛很久都沒有說話一般。“你……怎麼認出我的?”

“剛開始我以為是顧之辰,因為你的藥都是穩固我的靈魂,而且搗藥用左手,而顧之辰是左撇子。還有這個木屋的擺設和之前雪山下的幾乎一樣。甚至在那個小男孩出現後的說辭,第一印象確實讓我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可是你大概忽略到的是我的敏銳度,你們之間的對話我雖然沒聽到,但是有些事情還是心裏清亮的。這個小小竹園裏暗中到底隱藏著多少勢力也不難猜測。”

墨雲歌帶著麵具的臉並不能看出什麼表情,他不再說話,隻是眼神低沉的看向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自己顧十一說完那些話之後,他似乎也不再隱瞞他的一些小動作了,有一個女孩被調過來看護她。他回來的時間越來越短,而且每次回來都帶著難以掩飾的血腥味。

而顧十一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多,從每天的四小時到現在的每天六小時。而她漸漸的也能偶爾走動,但是身邊圍繞著的人卻也是越來越多,這裏更像一個監管嚴密的監牢。

這些婢女也是明顯被調教好了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掏出話來。

而顧十一感到不對勁的時候是當她身邊的人有一天突然變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