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說話嗎?”顧十一不太確定的問道。

黑袍男子點了點頭,然後顧十一頓時便就不好意思的責怪他剛剛的無理。

“那你會寫字嗎?”顧十一不由得默默開口道。

黑衣人眼神深沉的看了她兩秒,然後沒有回答,他直愣愣的杵在那兒,如果不是凝視她的眼珠還有些渾濁的光彩,她怕更是會把他當做一個雕塑。

他似乎在觀察或者確認什麼,然後他又漸漸回到了搗藥的竹桌前,一聲聲木杵和陶罐碰撞的聲音和新鮮草藥的味道彌漫在這簡陋的竹屋。

之後的幾天無論顧十一說什麼都得不到他的任何回應,而顧十一也就不再多費口舌。因為她悲傷的發現,自己的靈魂好像被強行壓製在這具幼童的身體裏,這讓她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

她每天能清醒的時候大概也隻有四個小時,其他時間她  幾乎都是在沉睡中,而在她清醒時見到的最多的便是他一直不斷的搗藥。

而他除了給她喂飯喂水之外,還會給她喂藥。如果是之前顧十一絕對能聞出來這幅藥的材料,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具身體讓她什麼都無法施展,甚至大部分時間隻能躺在這個床上。

她如果拒絕喝藥,他就會用他那雙眼睛一直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有的時候他會假裝妥協的把藥碗放下,不過可以確認的是她在昏睡時還是被他灌了藥,因為偶爾有兩次她醒來後嚐出了嘴裏殘留著的草藥味。

而且空氣中摻雜著各種各樣的藥草的味道,而最讓顧十一難以接受的是當她想要如廁的時候都要他把她攙扶在茅房門口。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不知道幾天,在這小小的竹屋裏不辨日夜,而她大多時間都在在昏迷不醒中。不過經顧十一發現這個黑衣人從來沒有摘下過他的麵具和手套,至少在她麵前是這樣。

他每天都會有固定的時間段出去采藥,而顧十一則會在他采藥期間被關在屋子裏。不知道為什麼顧十一有一種直覺,他一定是認識她的。如果不是認識這個身體本來的主人便是有預兆的把她的靈魂綁過來。

至少每次她喝完藥都能感受到自己的靈魂和這具身體的融合度越來越高,而這更讓她心驚膽寒,他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

而就在顧十一計劃著怎麼解除黑衣人控製的時候,卻乍然發現小木屋來了其他的人。

“紫蝶?你果然在這兒?”顧十一在昏睡中隱約聽到了一個陌生少年的聲音,不由得睜開眼睛扭頭看向發聲的人。

那是大約十二歲左右的少年,長得非常精致。發根是肉桂色,發尾也是白色,鼻子帶著微微粉色,一雙烏黑的眼珠顯得異常機靈。

“紫蝶?你醒了,你還記得我嗎?”  那少年略激動的說道。

“不記得。”  顧十一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少年,不由得莫名的覺得眼熟。難道這是原主認識的人?

“你知不知道你失蹤之後,師傅讓人找你都要找瘋了!還是卦象顯示你在這兒。別怕,現在是他反噬的時候,所以我會帶你走的。”  男孩的表情異常誇張和仇視,但是看向她的時候又變成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