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立夏,我就是我,我現在能告訴你的,就是你必須嫁給我,不然明澤楷以後的日子可能會很不好過。”
仲立夏還是不明白,“如果你是任醫生,你不是應該娶裴雲舒的嗎?你那麼愛她。”
眼前的這個任誌遠,扭頭望著窗外,輕聲嗤笑,“我應該要娶的是誰無所謂,重點是,我現在要娶的,是你,仲立夏。”
他轉向她的目光很犀利也很有把握,就好像他已經完全抓住了她最大的弱點,他打心裏已經篤定,無論過程是怎樣,最後她一定會和他結婚。
仲立夏深深的望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除了外表和任醫生完全一樣,感覺上卻讓仲立夏陌生的很,特別是他沒有溫度的神色。
不管他是誰?他的出現一定是有原因的,“我能知道,和我結婚,你是為了什麼嗎?”
對麵的他繼而笑了,笑的很是諷刺,他眯眼看著對他滿眸疑惑的仲立夏,“言情小說寫多了吧,結婚當然是為了過日子,想和你過日子。”
他的答案很輕鬆,可仲立夏明顯不信。
仲立夏知道,再多問他也不會說出他的真實理由,而這個男人,她到現在都還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任醫生?
仲立夏想到現在明澤楷麵對的危機,冷靜下來,決定不管這個人是誰,都要和他好好談談。
“是不是從一開始,明澤楷的心髒移植就是你挖好的陷阱?”
他抿嘴意味深長的笑而不語,沉默基本已經算是默認。
仲立夏繼續問他,“為什麼?大家無冤無仇。”
仲立夏的一句無冤無仇似乎一下子就激怒了任誌遠心裏的憤恨,他原本還毫無波瀾的眸色瞬間變得犀利尖銳,仿若一直深夜裏準備獵食的鷹,讓人心頭不禁一怔。
仲立夏試探的繼續問已經頻臨爆發的任誌遠,“那麼我呢?也是你複仇計劃的一部分嗎?那你何必等這麼久,那三年,你有的是機會報複我,為什麼遲遲不動手?還是說,你根本就……”
“砰”的一聲,是他將手裏的咖啡杯扔在身邊落地窗上而發出的碰撞聲,之後是杯子的碎片因為緩衝而散落桌麵,沙發和地麵,七零八碎的雜音。
仲立夏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那麼大,即使這樣,他還是在緊握著拳頭,額頭青筋暴起,極度的壓抑控製中。
剛才的那麼一瞬間,她先是感覺到臉頰倏地一陣沁涼感,很快的,便感覺到燒熱的痛感,果然,鮮紅的血液很快就順著臉頰滴落在她米白色的針織衫上。
她不驚不慌的抽了一張紙巾按著被玻璃碎片劃傷的臉頰,看著對麵坐著無動於衷的任誌遠,抿嘴淡笑,“那三年,我們是朋友,我還記得我受一點點兒小傷,任醫生都會緊張的像是要做一場大手術,那個時候,你一定演的很辛苦吧。”
說完,仲立夏已經起身,她可不想過會兒因為一個失血過多而暈倒在這裏,離開之前她對任誌遠說了句,“結婚的事情我會考慮,如果這輩子注定不能嫁給明澤楷的話,但我的條件是什麼,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仲立夏拿著外套和包包離開咖啡廳,裏麵的客人和服務生剛才都看到了任誌遠摔杯子的那一幕,有的人小聲的竊竊私語,有的幹脆直接對她指指點點。
這些都不算什麼,她都可以聽而不聞,視而不見,她現在最最想要的,是明澤楷的周全。
剛走出咖啡廳,她就從包包裏找到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到可能一輩子都忘不掉的號碼。
明澤楷接通電話後還在那邊說著風涼話,大少爺的口吻調戲她,“怎麼著,想我了。”
仲立夏矯情的有些鼻酸,帶著濃重的鼻音“嗯”了一聲。
聽到她的聲音不對,那邊的明澤楷放下手頭上的工作,起身,拿著車鑰匙準備離開公司,“那我馬上回家。”
這要是之前,仲立夏一定笑話他,‘明澤楷,你真沒出息。’
仲立夏控製好情緒,對他說,“我在明珠路十三號的左岸咖啡門口等你。”
明澤楷已經進了電梯,眉心微擰,“跑那邊去幹什麼,我好好在家看孩子。”
嘴上抱怨,心裏卻開始有些擔心,平日裏這個時間,她都會在家照顧小家夥的。
“你要快點兒來,我等你。”
仲立夏說完剛要掛電話,明澤楷急聲阻止,“我馬上到,但你別斷手機。”
仲立夏坐在路邊的路沿石上,一隻手用方巾捂著流血的臉,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將手機貼在耳邊,知道他看不到,還傻乎乎的用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