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你所知道的,都不叫結局
通過動用“節稅工程”把眾望木業集團的稅收規範起來之後,鄭欣陽覺得自己徹底沒有事幹革命了。
尤其讓鄭欣陽失望的是,因為公司生意越來越好,加上沒了藍曉玉的提醒和管理束,孫老板已經得意忘形了,自信心和虛榮心極度膨脹,隻聽得進拍馬屁的話了。在決策方麵,簡直可以用“昏庸”二字來形容。
孫老板還大搞個人崇拜,處處宣揚自己的卓越和偉大。在伍濤、衛珠等人的推波助瀾之下,他更是忘乎所有。當然,他的安全意識卻更強了,為此,他給自己修了專用通道,專用電梯,辦公室還設了暗道。
鄭欣陽打算離開。他把這想法告訴申思,想聽聽他的意見。
“幹嗎要離開呢?你天天閑著,工資一分錢不少你的啊!”申思說。
“悶得心頭慌。”
“鹹魚都有翻身的時個候,你就靜觀其變,不到半年,老板就會對陶仁全不滿意的,到時候,還是你來收拾財務這個攤子。”申思說。
但鄭欣陽不想等到那一天,而且,他也不想幹財務工作了。
看他去意已決心書,申思便建議他好好策劃一下離開後做什麼工作。申思的建議有兩條:一是向孫老板提出來,要一個辦事處;二是開一家小地板廠,給眾望木業集團生產貼牌地板。鄭換陽對這兩條意見都沒有多少興趣。
第二個知道鄭欣陽想離去的人是許方圓。許方圓知道孫老板最擔心的是鄭欣陽這張嘴,擔心鄭欣陽將來泄露公司的機密。為此,他建議鄭欣陽向孫老板要一大筆錢,作為保密費。能拿一筆錢當然是好事情,但鄭欣陽哪開得了口啊,何況孫老板一直對他不薄,即使一分錢不給他,他也不可能泄密什麼機密。
鄭換陽一連三次向孫老板提出離職,孫老板都沒有同意。孫老板不同意的原因有兩個:一是留著鄭欣陽在身邊,可以起到監督他的作用,監督幾年,他不再掌握公司最新的核心數據後,再放他走;二是留鄭欣陽在公司,或許將來還有用得著的時候,比如陶仁全不稱職時。
留下來沒事做,想走又走不了。鄭欣陽覺得日子過得特別慢。
有一天下午,鄭欣陽正覺得百無聊奈時,一個陌生電話打到他的手機上,接聽起來,卻是米婕的聲音。
“不得了,鄭帥哥,有一個事情你要幫我一下。”米婕聲音很慌張。
“什麼事?”
“剛才,我坐在孫老板車上,他突然把我的手機搶過去翻看,當他看到我存有你的電話號碼時,他問我為什麼會有你的號碼,看樣子,他好象很在乎這事。”米婕說。
“這有什麼啊?”鄭欣陽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不了解他。算了,不詳說了,我這會在洗手間給你打電話,如果說他問起你和我的關係,你一定要說什麼關係也沒有啊!”米婕說。
“本來就什麼關係也沒有嘛!”鄭欣陽覺得有些好笑。
“是啊,可他不這麼認為。記住了,算是幫我一把。”說完,米婕把電話掛了。
幾天後,鄭欣陽再次來到孫老板辦公室,第四次提出離職請求。
這一回,孫老板非常爽快地答應了,爽快得大大出乎鄭欣陽的預料。
第二天,鄭欣陽就辦了離職手續,並且把最常用的一個手機號注銷了,隻留下一個很少有人知道的號碼。
在他離開的當天,伍濤、衛珠、胡朝南、高晨晨、陶仁全五個人在一個酒店裏喝得爛醉如泥,席間多次說終於送走了一個惡魔。與此同時,地板行業多位老板四處打聽鄭欣陽的手機號。
人雖然走了,但眾望木業集團的各種消息,還是源源不斷地傳到鄭欣陽耳中。
三個月後,申思被閑置在一邊。眾望木業集團成立了一個企業文化辦公室,申思任主任,工作就是搞點文藝節目,搞點文化理念,全是有事無權的虛活兒。
八個月後,許方圓和孫老板之間發生矛盾,因為孫老板不肯兌現許方圓的年薪了,許方圓提出離職,但要求孫老板給三千萬元的補償,雙方都放出話說要做掉對方。
十二個月後,門紅又和孫老板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因為孫老板不願意按股份比例分紅,認為門紅拿得太多了。門紅稱要到相關部門舉報眾望木業集團逃稅的事情。
這些事情,離鄭欣陽似乎都很遠,。
鄭欣陽拒絕了地板行業多位老板的邀請,謝絕了多家獵頭公司的推薦,他重新回到了寫作的生活狀態中,生活過得單純、單調而平靜。
然後,十五個月後,眾望木業集團的財務數據發生泄露時,他的單純、單調和平靜都在一瞬間消失了,從而發生了本小說開頭的那樣的事情,孫誌昆派出三個人一天二十四小時監督鄭欣陽舉動。
這件事情讓鄭欣陽心中極度難過和失望,他一向認為,孫老板視他為兄弟,不可能傷害他。但如今,卻把一件根本不是他做的事情栽到他頭上,欲置他於死地。
那天晚上,鄭欣陽回到家,立即拉上窗簾,而孫誌昆派出的人,也潛伏到了他的窗下。因為窗簾是雙層的,還裝有鋁合金防防欄,潛伏在窗下的人根本看不清鄭欣陽在做些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