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起走上樓茶,來到衛珠電話中告訴的包間裏。

衛珠正倚靠在沙發上看雜誌。他沒有起身,也沒有客套,隻說了一聲請坐。鄭欣陽坐下,他就開門見山地說,公司財務數據發生了泄露,這事是鄭欣陽幹的。

鄭欣陽沒想到是這一件事情,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在愣了兩秒鍾後,他陳述了自己不可能做這件事情的理由,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曾經是財務第一負責人,財務數據泄露不僅傷害企業,而且他本人也負有法律責任,搞不好就可能被丟進監獄,因此,即使給他一個億,他也不敢那麼做。

衛珠根本就不理分他的陳述:“我們今天是來通知你,如果你認為不是你幹的,你就在兩天之內找出是誰幹的,否則這事就落到你頭上。”

孫誌昆接過話頭,他說出一個人的名字,是國家高級領導人,他說這個領導人因為得罪了人,被四處追殺,你一個鄭欣陽有什麼能耐?所以,你一定要把那個人找出來,否則我們就把你做掉。他還說:“雖然我們關係一直不錯,老板也一直視你為兄弟,但是,誰做了對不起公司對不起老板的事情,我就絕不會手軟。”

這期間,那個滿臉殺氣的年輕人的右手一直插在褲袋裏,握著一支半自動手槍。他們真的是高估了鄭欣陽的能力,其實,鄭欣陽一直都隻是一個文弱書生罷了。

“要找出這個人太難了,你們都找不出來,何況我呢?”鄭欣陽說,他知道,孫老板、衛珠和孫誌昆,不過是為自己動手找一個理由罷了。眾望木業有一個團隊可以調查這件事情,現在卻把這個件事交給鄭欣陽一個人。衛珠是鄭欣陽職業場上的宿敵,一直在想方設法陷害鄭欣陽,可直接到鄭欣陽離開,他也沒有真正達到陷害的目的。

他們根本不理會鄭欣陽的意見,隻說兩天後晚上六點之前,必須答複他們。

鄭欣陽知道再講也沒有用,唯一能夠救自己的,就是回去好好想一下,究竟是誰比他更可能泄露這些數據。

“好吧,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鄭欣陽站起來,提起包,平靜地往外走。因為打草驚蛇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衛珠一行人並不有阻攔他。

鄭欣陽在眾望木業公司呆了三年,一直是老板孫眾望的心腹人物。他有一個習慣,就是常常把工作材料帶回家來處理,因此,他的書架上、電腦裏,處處都有眾望木業公司的資料。另外,他還有一個習慣,那就是自己做的各類重要工作方案,都要留存一份在家裏,以便自己將來寫作管理圖書時參考。這些資料和方案都算不上機密。但這些資料,已經足以讓衛珠和孫誌給他定“罪”。

走下茶樓,鄭欣陽發現自己背上已經出了許多汗。

他一邊開車,一邊思考著對策。找出泄露數據的那個人固然是相當重要的,將自己家裏與眾望有關的一切痕跡清除掉,也是相當重要的。

一邊開車,一邊看後視鏡,看有沒有可疑車輛跟蹤。回到小區後,他開車在小區裏轉了兩三圈,確認沒有人跟蹤時,他才停下車,步行回家。這些謹慎,是從孫老板那裏學來的。他並不知道孫誌昆在河對麵布置了三部望遠鏡,但他憑直覺知道,自己的家已經被監控起來了。他輕輕地上樓,避免發出聲音,這樣,樓道的聲控燈就不會亮起來,監視他的人就不確定他住在幾樓。

家裏就他一個人。他輕輕地打開門,進了門之後,他第一個動作,是靠著牆,慢慢移動到窗前,將窗簾拉下來。三間屋的窗簾都拉下來之後,他逐一檢查了床下、衣櫃,以及一切可能藏人的地方。

孫誌昆布置在河對岸的三個人見窗簾拉上了,馬上向孫誌昆報告。

“過河,直接潛伏到他窗下去。”孫誌昆命令道。

三個黑影順著橋根,依次過了河,越過小區的護欄,敏捷地躥到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