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檬住在城郊的爛尾樓裏,不是她性格怪癖,而是殷闊給她養成的習慣。
洗完澡癱在床上,小白盤在殷檬的胸口上,看著四周空曠的牆壁,殷檬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雖然與眾不同但至少還可以窺見一絲絲的平靜,溫馨。
抬手撫上眉間的位置,殷檬又想起了那塊消失在自己額間的紅玉,又想起了那晚殷闊站在祠堂前背對著自己的身影。殷檬總覺得這塊紅玉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己從來沒有對什麼東西這麼抵抗過。
從小的時候殷檬就知道有些事情是無法更改的,就像她生在殷家,就像她父母雙亡,就像她不得不成為通靈人,多數的時候殷檬都會選擇接受,她很少去做無謂的抗爭,天生使然。
殷闊曾經說過,能找上你的都是有緣人,好也罷,不好也罷,總歸是你該去了結的。殷檬對著句話深信不疑,因為這就是句廢話。
“小白,我今天和人約好了,要出去一下。”殷檬穿好衣服,外麵的月亮也正好升起。小白在床上猶豫了一會還是纏上了殷檬的胳膊。殷檬知道小白的意思是要跟著,在小白的額頭上親了一口,殷檬整個人隻有在這時候才會帶著溫暖的味道。
殷檬不喜歡開車,但是相比於開車她更不喜歡和別人接觸。兩旁的路燈在飛快的向後退拉出一道又一道光線,小白盤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懶懶的有點犯困。
殷檬到地方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多,剛下車就看見十多個人嚴陣以待,看來這次的雇主來頭不小。殷檬有的時候覺得這些人真的挺好笑的,如果說要他命的是人,找這麼多人還可能有用,可如果是鬼的話,就是累贅,該死的總會死的,難道是怕自己死後太孤單湊幾桌人打麻將嗎?
男人看見殷檬的時候微微的皺了皺眉,顯然是不相信自己麵前這個瘦瘦小小的女生能幫自己解決掉現在的麻煩,但是死馬還要當做活馬醫。
殷檬坐在沙發上沒有開口說話,自從進來坐下之後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塊精美的雕塑,不是殷檬裝,她是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和人溝通,這是和殷闊相處時間過久的後遺症。
男人清了清喉嚨,似乎在看殷檬是不是在發呆,看見殷檬的眼神傳向他,自己才悠悠的開了口。
“我的妻子死了,我懷疑房子裏的鬼魂就是她。”殷檬點點頭是以男人自己在聽。“我很愛我的妻子,她陪我度過了我最痛苦,最失意的日子,可是就在不久之前她死了。”男人喝了一口水,殷檬觀察到了水麵上輕微的震動,果然還是怕的,不論那個人你多熟悉,多愛,還是怕。
殷檬知道了個大概,就是男人的妻子在兩個月前突然失蹤,而後家裏就出現了一係列怪事,後來有人告訴男人是他妻子的鬼魂作祟,他才知道自己的妻子死了。
男人說完等待著殷檬告訴自己她將如何處理,殷檬忽略掉男人探究的視線,看了看手表,還有一個小時就到十二點了,等著吧。
拉開拉鎖,小白睡的正香,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會回過祖宅之後,小白就越來越念粘著自己。殷檬坐在沙發上實在無聊,看著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有覺得不舒服。殷檬閉上眼,等待著時間靜靜的劃過。
十二點剛過,殷檬覺得想去別墅裏麵看看。到了別墅門口,男人也想跟著進去但是被殷檬攔在了門外。
剛打開門的時候殷檬就覺得冰冷的空氣撲麵而來,殷檬覺得小白在自己懷裏打了個寒顫,“你怎麼就這麼慫呢!”小白也挺委屈,自己怎麼就慫了,它不就是怕冷嗎。
殷檬轉了一圈本來以為會發現什麼,但是最後除了把撒發著冷氣的空調關掉之外什麼也沒有做。掉了杯酒,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安靜的坐下,殷檬其實挺懶的,打小就是能躺著就不坐著,能躺著就不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