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向陽台。天啊,陽台上的兩隻風箏真的不見了!窗戶關得好好的,如果說被賊偷,根本沒有那個必要,這兩隻風箏不值錢,隨便什麼地方就能買到,再說了,錢夾就扔在臥室桌子上,裏麵的錢一點沒少,如果是賊,鬼才相信他不喜歡錢。猛的,他想起魚缸裏多出的兩條魚,難道它們變成真魚跳進魚缸裏了嗎?事情可太匪夷所思了。
劉天宇無心再看電視,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他做了一夜的夢,一會兒夢到魚缸裏的金魚又變回了風箏,一會兒又夢到自己變成了那條黑魚,而那個不知名的女孩兒,就是那條紅魚,他和紅魚在魚缸裏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二、一個對女人沒興趣的怪人
在外人眼裏,劉天宇是個怪人,因為他對女人沒興趣。他已經31歲了,一次戀愛也沒談過。但劉天宇絕不是同性戀,他不談戀愛是因為他認為女人是麻煩的動物,她們整天對男人管東管西,要不就是哭哭鬧鬧,劉天宇喜歡一個人過天馬行空的生活。
劉天宇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父母的婚姻。媽媽是個喜歡嘮叨又有點神經質的女人,隻要爸爸一回家,她就嘮叨個不停,責怪他沒本事,責怪他不按時回家,最後責怪變成了謾罵和廝打,她甚至撕毀了他公司裏的重要文件,害得他失去了工作。爸爸在喝醉酒時,不止一次恨恨地對兒子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我這輩子都毀在你媽這個女人手中了!”劉天宇從小聽慣了這樣的話,他害怕女人,也遠離女人。
雖然不談戀愛,但劉天宇的生活過得並不孤單,他愛好一切體育運動,還喜歡養金魚,一有時間,他就去運動,或者到魚蟲市場看那些金魚。幾乎每一種魚劉天宇都能叫出名字來,他還熟悉那些魚的生活習性。漸漸地,劉天宇和花鳥魚蟲市場上的老板成了朋友,每次進了新的品種,老板們都會喊他去看。劉天宇也經常給那些魚看病,老板們都叫他魚醫生。
前兩天,母親打電話讓他去相親,劉天宇一拒絕,母親又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架勢,劉天宇隻好去了。到了約定的時間,女孩兒沒有來,中間人說女孩兒臨時有事。劉天宇想這樣也好,他還嫌跟女孩兒搭話麻煩呢。但中間人給了他一張女孩兒的照片,劉天宇隻晃了一眼,就往錢夾裏一塞,過後就忘記這件事了。
劉天宇在一夜夢後的清晨,突然想起相親這件事,他迅速跳下床,拿出那張照片,怪不得昨天的女孩兒那麼熟悉呢,這不是和他相親沒來的人嗎?
劉天宇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的金魚,他一下子張大了嘴巴,那兩條金魚又不見了!他跑回陽台,陽台上的兩隻風箏靜靜地躺著,圓圓的魚眼睛好像在衝著他“骨碌、骨碌”地轉動。
劉天宇在房間裏踱著步,夢境竟然變成了事實,難道接下來,他會變成那條黑魚,遊進魚缸和女孩兒變成的紅魚結婚嗎?劉天宇是無神論者,但眼前的事還是令他感到驚駭。
劉天宇主動找到當初的介紹人,要求見那個女孩兒一麵,他想見到她,也許就能問清楚了。但介紹人說,其實她也不認識女孩兒,是她主動托她給介紹的,為此女孩兒還送給她一個名牌包包作為答謝。女孩兒的具體情況不清楚,隻有一個電話。
劉天宇要了號碼,撥打過去,提示關機。他一連打了好幾次,沒有一次是通的。
三、能聽懂人話的喀特魚
劉天宇跑到魚蟲市場,他逛遍了市場,隻在安子的魚店裏發現有那種金魚。安子熱情地招呼他,讓他來欣賞他新進的品種,安子說,這種魚是他從國外運來的,叫喀特魚,傳說這種魚最有靈性,能聽得懂人的講話,能在人的指揮下翩翩起舞。他說著開始擺動雙手,那些魚兒真的隨著他的手來回遊動。
安子還說,這種魚雄的是黑色的,雌的是紅色的,它們一對兒一對兒的,類似於鳥類中的鴛鴦,如果有一條死去,另一條會一次次地往缸壁上撞,直到撞死。所以有人把這魚叫做“愛情魚”。“怎麼樣,買上一對吧,也許你會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愛情。”安子打趣劉天宇。
劉天宇回到家裏,走近魚缸,果然不出他所料,魚缸裏又有了一對喀特魚,陽台上的風箏又不見了。劉天宇對著喀特魚說:“魚兒啊魚兒,你到底是不是風箏變的呢?”那兩條魚向他搖了搖尾巴,仿佛聽懂了他的話似的,突然轉了個圈,接著歡快地舞蹈起來。
突然有一天,劉天宇的喀特魚生病了。它們浮出水麵,艱難地呼吸著,再也沒有往日的風采。
劉天宇沒有飼養喀特魚的經驗,不敢貿然配藥,他跑到安子那裏,問他可有什麼治療方法,安子一本正經地說,全城就他一家賣喀特魚,從沒見他從這裏買過呀,一定是女朋友送的,那這魚可不能出意外,黑魚代表他,紅魚代表他女友,出了事可不吉利。安子拿給他一些藥粉,但他不確定能不能治好。
劉天宇心事重重地回到家,把兩條喀特魚單獨放到一個魚缸裏,放了藥,精心地伺候著。正在這時,電話響起來,是一個女孩兒有氣無力的聲音:“我病了,你能不能來看看我……”“你是誰?我們認識嗎?”“我是你對門,麻煩你過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