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阿初揉著酸漲的眉梢,唇抿成一條線,“也許這次真的是要搏上一搏了。”阿初想勾起唇角卻感覺顯得那麼蒼白無力,長長的睫毛垂下,遮掩住眼中的眸光流動。終於,深吸了一口氣,拿出那枚玉佩,玉佩在燭光的掩映下散發著微微的熒光,使人感到詭異。阿初手臂滑過桌子的案沿,桌子猛地震動一下,桌上的茶杯霎時翻倒在地,碎成幾瓣。阿初繞過桌角蹲下來,手指輕圧碎瓷片,手指上一抹鮮紅滲出,顯得嬌豔欲滴。阿初恍若未見一般,繼續埋頭撿拾碎片,如玉般的的手輕輕摩挲著那枚玉佩,指尖的鮮紅逐漸染紅玉佩,潔白無瑕的玉仿佛被刻入紅色的血液一般,顯得生動起來。阿初抿緊的唇卻逐漸變得愈加蒼白,阿初忍不住晃了一晃,閉緊雙眼,幾個呼吸間,阿初才睜開眼睛,眸光下又是一片清澈見底。今晚阿初仿佛格外的困乏,房間裏最後一抹光亮終於消失了,窗外閃過一抹暗影。
次日,阿初剛睜開雙眼,門外便響起咚咚的敲門聲,“公子,護法有情。”
過了不久,阿初打開門看向門外的人,長長的黑袍一拖到底,麵具蓋住臉龐,隻能看見外露的一雙麻木的眼睛,全身上下反著死氣。“走吧。”淡淡的嗓音仿佛帶著主人的疲倦。
繞過假山,阿初看到顯露出來的一個諾大的石洞,空氣中圍繞著淡淡的血腥,阿初微微皺皺眉頭。卻不見停頓的阿初跟隨著前麵帶路的麵具人,走入洞中。時不時的陣陣哀嚎在山洞中回蕩當著,聽得令人毛骨悚然,阿初抖了抖衣袖,仿佛驅逐著圍繞的哀嚎聲
越往近走去,不知繞了多久,隨著潮濕的洞內夾雜著濃重窒息的血腥氣息氣浪迎麵撲來,阿初白皙的臉龐愈來愈漸蒼白。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慕三轉過身來,狹長的鳳眸掃過阿初已經了無血色的臉龐,不經意地笑了笑,“阿初,你來了。”低沉的嗓音在哀嚎聲中更顯清冷。阿初抬起頭視線掃過慕三的身後,此處更像是一個簡易的飼養場,其中放置上下兩排鐵籠,其大小可容納三四人的樣子,而現在每個鐵籠中僅置於兩人,細看那些人才發現他們的雙眼被黑布縛住,身上雖不見傷痕,觀其神色,令人嘖嘖稱奇的是,全都痛苦不堪,全身不停地抽搐著。
阿初濃密的羽睫微微顫動,慕三看向阿初,清冷的嗓音傳來,“這裏看似刑房實則試煉房,即就是每一個新來的教徒都要吃下教主的聖藥,在這裏經曆上一個月,忍受非人的痛苦,最後一個月後能活著走出來的,便被教主承認。當然,我也是同樣。”慕三雲淡風輕地描述著,仿佛這一切不過是幾句話可以蓋過,但是真正能活下來的人隻是少數。
慕三走近前來,在距離阿初半步之遙時停住,手掌輕拍阿初瘦削的肩膀,阿初仿佛支持不住一般晃了兩晃,並往後退了半步,察覺到啊楚楚的反應,慕三鳳眸中閃過一抹驚異,“怎麼?怕了?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阿初啊!”戲謔的聲音傳來。他明白自己剛才為了試探阿初在手中夾雜了一成的內力,可是令他詫異的是阿初的身上好像並無內力,看來對這個秦世子自己還有很多的不了解。阿初皺皺眉頭,一臉嫌棄地用衣袖擦了擦慕三碰過的地方,聽著籠中的人一個個嘶吼著,掙紮著,從清醒到昏迷,再從昏迷到清醒,阿初清澈見底的眼眸中倒映著這一切,“怕嗎?當然啊,畢竟服下那聖藥後的醜態的確讓人印象深刻,我怕我回去睡覺做噩夢。”阿初抖抖身子好像真的被那個場景嚇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