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事業,我不停地穿梭不同的城市,同時也邂逅著不同的女人……
金馨的心靈深處生長著一堆雜草,這是解子石三個字栽種出來的,最終引發了三次以周為單位的瘋狂的性愛。
作者用自己的親身經曆,質疑了所謂愛的偉大和性的淺薄,探索了愛和性的本質。在商場上,因為不肯染指女員工,帶來了一連串的誤解、仇恨和背叛,導致合作失敗,生意麵臨破產。二次創業,業務剛有起色,卻因為與女合夥人的親密關係,無法規範和製約對方的行為,合作破裂,與千載難逢的機遇失之交臂。
女人啊,你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人呢?男人忠誠於自己的愛人,回家後表現拙劣,受到誤讀和指責;背叛愛人,反而表現優異,得到滿意和肯定。男人啊,你到底怎麼做才是正確的?上帝為什麼要這樣設計男人和女人呢?
商業,為城市的存在提供了最大的理由,個人奮鬥也無不例外以城市作為理想的載體,而且隻剩下商業一種味道。國人啤酒的促銷案例小得不能再小,但它似乎叩開了我的成功之門。
又是春天了。
因為鄧小平的南巡,1992年的春天,注定是一個著名的春天,是一個必將寫入共和國曆史的春天,是中國人民重新振作、實現民族偉大複興的春天。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在春天開始的,一切生命都離不開春天。我們的未來在希望的田野上,那也隻能是春天的田野。
春節過後,我兩年的南疆工作就可以結束了,對新疆和大西北的向往,基本得到了滿足,南疆的工作和生活,也開始感到枯燥、乏味和寂寞。
我要回到內地去了,也就是新疆人常說的口裏。可我一直搞不明白他們指的口裏,到底是哪個關口。是萬裏長城最西頭的嘉峪關;是“春風不度玉門關”的玉門關;還是“西出陽關無故人”的陽關。我請教過許多西北人,也沒人能說得清楚。總之他們把新疆甚至西北之外的東部地區一律都叫作口裏。
我一天也沒有申請延期,就回到了原單位。我決定換一種方式生活了,大國企的凝重令我感到壓抑。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也要下海經商了,人生不在於你擁有什麼,而在於你經曆了什麼。
想好後,我辦的第一件事就是離婚,這場急就章似的婚姻,不僅對我是不公平的,對她也是不公平的。辦完手續,她最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這場婚姻就算正式結束了。說實話,她確實是有權恨我的,彼此耽誤好幾年,我一個男人皮糙肉厚,自然是無所謂的,她花費了無數心血和口舌,不但沒能把我培養成一個小官兒和城市人,反而讓我越發地堅持偏見,一意孤行,離主旋律和家庭組織越來越遠,從新疆回來甚至開始琢磨自己經商,連工作都不準備要了,這樣的失敗沒法不產生仇恨。好在沒有孩子的離婚,可以離得很徹底,一旦有了孩子,即使離婚,兩個人一輩子也是扯不清楚的了。
當時流行停薪留職,有正規工作的下海試水者多采用這種方式,以便嗆水後還有機會重新爬上岸來。我也采用了這種方法,向單位辦理了停薪留職手續。華北油田產油量逐年遞減,本來就職工過剩,單位雖然沒有公開鼓勵這種行為,有願意自謀生路者,當然更不會反對了。甚至有的單位根本不把停薪留職者的信息上報,領回的工資就成了大家的獎金,類似於舊軍隊的吃空餉。
我終於又自由了,不僅是身體的,更是靈魂的。
我要離開任丘,離開油田,我要到大城市去。北京、天津這兩個北方頂級的大城市,雖然就在附近,卻令我畏懼。這些年我沒攢下錢,離婚更是淨身出戶,可以說既無資金也無項目,京津的高物價和激烈競爭,讓我這個隻在縣級市生活過的人,不能不有一種英雄氣短的感覺。於是,我選擇了河北省城石家莊市。
石家莊,是一個我向往了很多年的城市,因為它離我的故鄉趙縣隻有四十幾公裏的距離,是我從小就知道的真正的大城市。這個城市的崛起完全得力於交通,是近代鐵路建設的產物。我國的第一條南北鐵路幹線京漢鐵路經過這裏,石家莊由一個古老的小村落發展成了城鎮,隨著石太鐵路和石德鐵路的建成,西通山西,東達山東,石家莊又成了京南的第一大站和交通樞紐,迅速成了一個新興的輕工業城市。在新中國成立前,石家莊有一個階段叫石門市,其實這個城市並不曾存在過一個石頭的大門,現在有些地方在進市的路口修築石門,完全是望文生義和杜撰曆史。當時叫石門是因為第一個土地被城市占據的村子叫石家莊,在鐵路的西麵,第二個土地被占據的村子叫休門(是休門,不是修門。修門是自私、阻隔和等級;休門才是博愛、和諧與大同),在鐵路的東麵,都是隸屬獲鹿縣的兩個小自然村,一個村子取一個字就成了石門。
要認起真來,城市,城市,其實城和市在形成和發展中也是完全不一樣的,城是指有官府、有城牆和城防的地方;市是交易的場所,往往是交通發達,方便積聚人口的地方。顯然石家莊是市而不是城。過去這一帶最大的城是正定,是府城,其次就是我的故鄉趙州,是州城,再次才是獲鹿縣,是縣城。後來曆史進入近現代,城和市就逐漸不分了,有城的地方自然有市場和交易,交通發達人口密集的地方自然也就有了官府,城和市就不再分開,也分不開了,於是就有了城市。
石家莊作為河北省的省城,完全是得力於特殊的時代和機遇。在清朝有一層比省還大的官僚機構叫總督府,跟現在的大軍區轄區類似,河北所屬的直隸總督府在保定,直隸總督是所有封疆大吏中的第一位。解放後,河北省的省會一會兒在天津,一會兒在保定,其實石家莊確實比保定更有發展的潛力,再說保定離首都也太近了,除了交通不如石家莊有優勢外,城市功能也難免與首都北京重疊。河北省的省城在幾十年時間裏,總是變來變去,在全國確實是絕無僅有的。石家莊最後雖然幸運地成了河北省的省會,但在沿海省份和經濟大省裏,比較起來還是一個最可憐的省城,因為它直接輻射和影響的最多隻有半個省,張家口、承德、唐山、秦皇島、廊坊這些地區,除了官員要去石家莊開會外,民眾需要去更大的城市,他們眼裏就隻有北京和天津,而沒有石家莊了。甚至滄州和保定,省城石家莊最多也隻能影響一半兒。石家莊的可憐還在於,河北省城在新中國成立早期這種變來變去的過程中,文化的根基也變得一路遊離和分散了,把河北工業大學丟在了天津,把河北大學和河北農業大學丟在了保定。大作家孫犁和梁斌留在了天津,畫家鐵楊等留在了保定,致使經濟、文化大省的河北省城石家莊,卻成了一個缺少大學,沒有大師的省城。
石家莊作為大省省會,很像是一個農民一下子就當上了省級幹部,多少還是有點尷尬和底氣不足的。正是因為這樣,石家莊作為一個後起的大城市,總是很謙虛、很寬容、很有親和力和包容性,它知道自己的出身低、曆史短,因此它不但從不排斥外來的人口和文化,並不斷積極吸收和消化,以期盡快創建自己獨特的優勢文化。全國各大菜係和各種名吃、小吃,在石家莊也許都不缺乏,但是本地特色小吃除了小米粥、鋼爐燒餅和鹹食外,似乎依然是乏善可陳。我西安的朋友李河川,第一次來石家莊,我請他吃早飯,門口隻有煮方便麵臥雞蛋的,這使他很吃驚,他說他走遍了全國,還是第一次見到可以在街上煮方便麵當早點賣的,竟然還有那麼多食客。他還說西安僅麵食就有七十多種,就不要說別的了,他的話讓我很難堪,就像一個農民麵對一個貴族。但是,我還是鼓足勇氣反駁了他,我說西安的古老、深厚和博大,使它變得遲鈍、保守,西安的小吃隻能永遠地屬於西安,蘭州拉麵可以走向全國,西安羊肉泡饃卻走不出秦川,所以我們不用自卑,因為我們還年輕,有活力才有未來。我的話讓李河川也啞口無言了,隻好乖乖地吃我們石家莊的煮方便麵。
雖然石家莊是我故鄉的城市,我來到石家莊,依然是舉目無親的。我除了有點文字能力外,可以說既無專業,也無特長,更沒有經商的經驗和成熟的項目。我把全部現金湊起來也不夠一萬塊錢,這點錢隻能維持我一段時間的生存,根本不是創業資金。任何實體性的經營項目都是我不敢奢望的,我又不想給人打工,就隻能務虛了。我認真思考了我的處境和優劣短長,確定了自己的第一個努力方向:營銷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