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抓人把柄是奸詐小人的拿手好戲
抓人把柄,誹謗別人,無事生非,是奸詐小人的拿手好戲。小人的讒言之所以屢能奏效,雖然與信其言者的德行和修為有關,但也不排除小人在進謗言上的“特殊才能”。小人謗毀別人常能準確掌握周圍人的心態,找出不同人的好惡,抓住別人的把柄,置攻擊對象於眾惡之中。以此設謗,自然能“百謗百中”。
清乾隆帝在做為太上皇的時候,仍然繼續執掌國家重務,嘉慶帝並沒有實權。和砷這個時候是首席軍機大臣,兼管吏、刑、戶三部事務,加上他又是太上皇旨意的傳達者,所以,他的地位就榮耀無比。
和砷為人非常奸險,心機自是過人,他生怕嘉慶帝另起爐灶,於是對於嘉慶帝親近的人他都極力壓製,以保自己榮華不墜。
有一次,乾隆帝想把兩廣總督朱珪召為大學士,和砷聽了這個消息之後十分恐慌,他對自己的親信說:“朱珪非比他人,他是皇上的老師,兩人的感情非常深厚,皇上對他也是十分敬重。若他入朝,皇上能不重用他嗎?這樣一來對我就太不利了,不管怎麼樣也要阻止此事。”
和砷的親信苦勸道:“太上皇欲用朱矽,皇上必是極力讚成,大人何以阻止呢?朱珪清正廉潔,素有君子名望,對他進讒也是難事。大人倘若直言勸阻太上皇不喜不悅,皇上就會深恨於你,不如暫且隱忍,以後再思妙法。”
見自己的提議並沒有得到讚同,和砷心有不甘,他自知這件事關係到他的將來,便一直在苦思對策。他的親信見他的焦灼之狀,便道:“大人如此忌恨朱珪,可知朱珪有什麼短處嗎?若是有什麼把柄在我們手上,以大人之善言,量他也不是大人的對手。”
聽聞此言,和砷眼前一亮,他直視前方,若有所思地說:“朱珪縱無短處,也該給他安一個罪名,這總得需要有個借口才好,可這借口又該是什麼呢?”
突然之間,和砷好像是想起了什麼,猛一拍桌案,接著他放聲便笑,神情十分得意。
和砷平日注意伺察每位皇子的過失,每有細小之事他都要用心記下,以備他日控製他們,用此要挾。他對自己的這個招法十分自信,皇子對他也存戒備,不敢有絲毫大意。
在乾隆八旬大壽時,恰逢朱珪花甲之年。時為皇子的嘉慶帝在賀詩中把父皇和老師聯在一起。這本是嘉慶帝情不自禁之作,不想此詩被和砷盯上,以為“罪證”悄悄保存著。
和砷此時正是想到了這個“罪證”,他才頓感輕鬆了。他說明了這一點,然後說:“太上皇最忌恨有野心的人,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管是誰,隻要沾上這一條,準保要倒大黴。”
於是和砷把嘉慶帝的賀詩給乾隆看,並且他還添油加醋地說:“朱珪身為帝師,不知自重,每以帝師自居自傲,對太上皇不重用他早有怨言。皇上市恩於師傅,也於製不和,於禮有失,太上皇不要對人輕下斷言。”
乾隆帝果然十分氣憤,他恨恨地說:“朱珪表麵沉穩有禮,誰知竟包藏禍心,野心勃勃致此!這樣的偽君子如不重辦,豈不遺害無窮?”
乾隆帝要將朱珪下獄治罪,大臣董浩急忙為朱珪申辯說:“皇上賀詩,提及師傅,本是常情,可見皇上尊師之意,亦見皇上仁義之心,這怎麼能怪罪呢?朱珪原本不知,此事自與他無涉,又何以給他論罪?縱是他有心抬高自己,也不敢讓皇上做詩明誌,授人把柄,自惹禍殃。如此看來,朱珪純屬無辜,望太上皇明察。”
乾隆帝聽了這一番話,也覺得難加其罪,但是他已經認定了朱珪身為帝師,必有野心,就徹底打消了重用他的念頭。結果朱珪被諭令“不得內召”,還被降為安徽巡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