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落虛脫地坐在地上,心髒跳的極快。她深呼吸幾口,努力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可雙手還是止不住發抖。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不對,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對!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尚落一邊呢喃一邊心虛地四周張望,最後穩定了自己的情緒過後,也環視了周遭沒有第三個在,整理好容貌捂著心口下了山。
可她並沒有發現,躺在枯草從內,簡澈因為打鬥掉下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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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shine
Coffee」此刻一片狼藉,柯奈放了學就看見父母被惡人趕了出來,她拿出手機撥了辛宇的號碼,撞著膽子進了店內。
玻璃已被人砸碎落了一地,桌椅也遭到嚴重損壞,一群人還在不辭辛苦地想向二樓進攻。
柯奈氣到發抖,她猛地抄起一個木塊衝著惡人群砸去,一個人當場中招,他惡狠狠地回頭,見是一個小姑娘,手上的斧頭猛地向牆角幸存的桌椅砸去。
柯奈努力忍住火氣,一拳捶在被砸毀的桌子上,怒聲問:“我請問你們這群沒娘沒爹教養的雜種在我們家的店幹什麼呢!!”
柯父柯母在門外被另外兩個混混攔住不讓進屋,他們擔心地直叫柯奈回來,不要和他們正麵衝突,可氣急了的柯奈哪管得了這些,她揚了揚手中的手機:“我已經報警了,你們這群雜種有種的話,就呆在這裏一直等到警車來,如果沒種,就快點給我滾!!”
為首男笑嘻嘻地上前,把斧頭往她麵前一放,沒皮沒臉地賴到:“小姑娘,哥哥勸你別多管閑事了,初中畢業了嗎?上次那個是你姐姐吧,你和她還真是一個個性,怎麼,報警了哥哥就怕了嗎?”
小弟A手裏拿的是鋒利的水果刀,他把刀架在柯奈的脖子上,厲聲嗬道:“你他媽別沒事找事,不然我這刀是不認人的!”
柯父柯母在外麵嚇得心髒都快要停了,柯父一直哀求惡人不要傷害自己的女兒,說店想怎麼砸就怎麼砸,千萬不要傷害他們的女兒;柯母在一旁擔心地都哭了,一句整話都說不上來。
小警員歐若和蔣琛好不巧的路過,這天兩人一起休假,想要來「Sunshine
Coffee」嚐嚐小瑤新出的點心呢,結果到了門口,兩人傻眼了。
歐若收起PSP:“報警。”
“歐若你忘記我們就是警察了麼?”蔣琛滿頭黑線。
“我們今天不當值,你帶槍了?”
歐若的話剛落,蔣琛立刻拿出手機撥了110,。
趁著蔣琛報警的空擋,他一人趁著門口兩位小弟的不在意,一腳踢翻一個,順便補了一拳讓他們昏了過去。
小弟A突然困住柯奈的脖子,水果刀也逼近了她的喉嚨:“小警察,我勸你不要亂動,我的刀是不長眼的。”
這一套歐若不知見過多少,蔣琛進來後,他看了眼現場局麵和人數:“5個。”
“小歐若我一人都能KO掉,你在一旁坐著、噗!”話還沒說完就被歐若拍了一巴掌:“囉嗦,救人要緊。”
為首男看出兩位警員身手不凡和信心十足的樣子,用眼神示意了小弟A。小弟A接到眼神,猛然把扣住的柯奈用力甩了出去,歐若和蔣琛完全沒料到他們會來這招,兩人立刻慌了神去接柯奈,惡人眼看露出了破綻,慌忙拿著凶器逃出了「Sunshine
Coffee」。
柯奈一頭撞上了樓梯扶手上,重金屬的扶手讓她的腦袋受到了巨大的衝擊,昏死過去。
歐若冷靜地把她抱起來,對蔣琛下令:“我送她去醫院,同事來了你搞定。”說完帶著柯奈就走了出去。
柯父柯母望著麵目全非的店無語凝噎,蔣琛稍微安撫了兩位老人,就看見辛宇冷著一張臉從門外進來了。
“辛宇哥。”蔣琛將情況向他說了一遍,辛宇臉色更加陰沉了。
看著默默流淚的柯父柯母,他心下了之:“伯父伯母,事到如今隻好把店關了,不然下一次,可能就不是砸店那麼簡單了。”
“辛宇啊,你也沒有辦法嗎?”柯母臉上縱橫著淚水,眼眶裏卻是充滿了對辛宇的信心。
辛宇按捺住脾氣,和聲和氣地回答:“伯母放心,抓賊還得慢慢來,況且剛才歐若和蔣琛也都來了,你們放心,現在隻要關了店,想必就能過太平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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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巫在第27次沒撥通簡澈的手機後,趁著赫一拍戲休息的空擋拿著手機走到他麵前:“赫一哥,你家阿澈失蹤了。”
赫一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拿出自己的手機扔給他:“接著打。”
小巫打了兩遍,愁眉苦臉地看著他:“還是沒人接聽。你是不是把她氣跑了。”
赫一想起早上那個吻,要氣也是她氣我。
最後小巫隻好讓辰影去追查簡澈去了哪。可得到的消息足以讓兩人崩潰:簡澈跳崖了。
赫一隻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他勉強扶住身旁的小巫才沒有倒下,小巫也是一臉凝重地盯著手機。
祝導演見赫一的麵色又不對勁,心想到底是誰踩到了地雷,可他還沒來得及問,就看見赫一披上風衣和小巫一同離開了劇組。
好吧,他這個導演在WK之前沒有任何威力和存在感的。
赫一神色凝重地驅車回了「青龍堂」,吩咐手下去查簡澈到底去哪了,可不到一個小時,手下來報的仍是和辰影手下來報的信息一樣:跳崖。
“哪個崖。”赫一努力忍住怒氣,可他周身藏不住的氣息已經讓手下快自燃了。
“連接高速的陡崖,三麵環海。”
赫一發瘋一樣飆車來到陡崖,心急的他來來回回詢問了好幾個路人,仍是沒有獲取任何信息。赫一踉蹌登上山頂,滔天巨浪在腳下翻湧,他突然胸口發悶,眼前一黑。赫一失魂地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隻希望一切若都是夢,該有多好。
突然一聲手機鈴聲打斷他的思緒,赫一聞聲尋找,最終在一處枯黃的雜草叢中找到一部手機,藍底白蓋,還有可愛的小銀魚吊墜,是簡澈的。
手機屏上閃爍的名字是:老幺小巫。
赫一忍不住手一抖,最後還是接聽了:“小巫,是哥……嗯,沒有下落……好……”
掛了電話,他心裏憋著的傷痛再也忍不住,最後衝破了喉嚨響徹在山巒之間。
眼前突然閃現出許多過往的片段,一幅幅如同電影般,裏麵完整的記錄了簡澈清澈爽朗的笑,都是因為有了赫一才會笑的那麼燦爛,那麼幸福,那麼開心。
“簡澈……”呢喃著,赫一的眼眶隨即被溫熱掩埋。
心髒被挖開一個洞,許多的痛苦如刀片一樣插了進來,疼的他不能呼吸。窗外的夜幕令人沉悶,黑漆漆的夜幕無一顆明亮的星星,城市內的燈紅酒綠也掩蓋不了讓人窒息的沉悶。
赫一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聽著隔壁房間暮海壓抑的哭聲,心裏絞痛。
他如寶石般的雙眸也暗淡下來,裏麵終於沒了簡澈最愛看見的光。欣賞的人如今已不在,即便你萬千寵愛於一身,終究抵不過心底的空寂。
赫一一夜未眠,第二天精神不振,麵色如黃土,似乎在一夜之間老了好幾歲,胡渣也衝破他的皮膚開始露出頭。
日報的頭版頭條他也不想去追究,任憑Angus在公司門外心疼地喊叫,他也不予理會。他把自己關在練舞房,聽著往日讓他振奮的音樂,現在也提不起熱血沸騰的細胞了。
澤季來催他去拍戲,他不去;催他去上綜藝節目,他也不去,最後澤季放話說在這樣公司將拒絕賠償赫一造成的損失。赫一也隻是淡然一笑,欣然說自己會全部償還。
胡渣一天天在變長,赫一的樣子也越來越頹廢。有一次留著胡渣進出公司被狗仔拍到,他竟一把奪過相機摔在地上,多日積累的怨氣也順著拳頭降臨在狗仔的臉上。
WK後援會的Angus固然心痛,讓他們引以為傲的偶像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而有一日的頭版頭條更是讓他們也懷疑起其的真實性:『助理愛人跳崖自盡,沈赫一痛哭崩潰!』
華燈初上的夜晚,沈赫一雙眼空洞地注視著霓虹燈交錯閃耀的城市。
他仿佛被人抽走了靈魂,就連暮海過來敲門讓他下去吃飯,他都沒了力氣站起身。空的酒瓶散落一地,赫一再也不是閃耀四射讓人著迷暈眩的沈赫一了,他現在隻不過是受了重傷不願包紮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