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崖丹峰’下來後,我激動地向和小白彙報,“歌兒喜歡久兒的!邀他一起天涯行遊呢!”
小白隻挑了挑眉,“你的久兒怎麼說?”我一時不知如何答。
“哼,你的那些混帳主子,哪個不是利欲熏心!還想讓歌兒鬱死宮中?!虧你還是把遊俠之劍!”
我被說得窘迫不已,隻得喃喃道,“久兒不是瀾兒,他們不一樣!”
“哦,你放心,歌兒也不是婉兒,我寧可再被破布包上,也不會陪你在宮中傻站幾十年!”
我按不住怒氣,“你知道久兒的痛苦嗎?!你知道他為什麼想要那個位置!你以為我願意呆在宮中幾十年!”
小白突然淚湧,“你不要凶我,我也想象剛出生時那樣,我們天天在一起,過著自在的日子……”
我一時無措,旁邊傳來懶洋洋的聲音,“‘朝丹’兄弟別哭,人都說名琴配寶劍,咱倆和小歌兒一起走江湖,別理那個碳頭!”
我瞪!用眼光將那把騷琴砍死!砍死!
久兒又在書房悶飲多時,他輕輕低喃,“我要怎麼做?她才不會離開,我要怎麼做……”
燭燈下,久兒是那樣寂寞,不知道是那個位子還是小歌兒,才能讓他不再孤獨和恐懼。我仿佛又看見那個偷偷跑到‘逍安宮’凝望婉兒畫像的憂傷幼童,那個日日在青石上練劍的冷僻少年……
皇上下旨立太子並賜婚,久兒與歌兒在書房內靜默相擁,我聽出歌兒在撒謊,久兒也是知道的,他的眸中溢著惱怒、傷痛與無奈,他在惱怒歌兒對他的欺騙與無情嗎?也許,在‘雲崖丹峰’上,他應該答應歌兒,也許……
久兒登基那日,歌兒終於還是帶著小白臉走了!我黯然地蹲回‘逍安宮’的壁上,我曾在此看著婉兒畫像多年,如今又多幅歌兒的畫像,對著兩位美人,我心涼如冰!
久兒夜夜爛醉在案前,有時會提著我亂舞,最後摔倒在像邊,和當年婉兒剛去世時的瀾兒一樣。我見怪不怪,冷眼相視。顯然,那個位子讓他更加孤獨和寂寞,他會快速地老去!
日複一日,久兒仍是常常爛醉,可凝視歌兒畫像時,眸中偶爾會閃過奇異的波光,象在思索什麼,讓我猜不透。他的酒喝得越來越少,最後的兩日,竟然滴酒未沾,隻目不轉睛地含著複雜笑意盯視歌兒畫像,我在一旁毛骨悚然,癔症了麼?!
這夜,瀾兒來到逍安宮,與久兒對坐案前相敘,起初我不想理會他們,閉目休息!後來他們吵了起來,我隻得打起精神,
“孩兒不會象您一樣,一輩子坐在這逍安宮看畫像度日!”
“放肆!這是一國之君該說的活嗎?!”
“所以孩兒會將皇位還於父皇,請父皇成全!”
什麼!什麼!我趕緊豎耳傾聽。
“你為皇位奮鬥多年,為了區區女子,就這樣輕棄!”
“您連母親都舍得下,才配得上皇位,孩兒懦弱,讓父皇錯愛了!”
“你這是在怨為父嗎?”
久兒起身跪立,“請父皇成全孩兒!母後若在,相信也會支持孩兒的!”
良久無聲,我緊張得呼吸都停止了,快答應!快答應!不然,不然,不然我也沒辦法!嗚嗚-----
就在我要窒息而亡之時,下麵傳出輕音,
“為父允你一月時日,一月內你回京,既往不咎,一月後,為父會詔告天下,新君駕崩!”
“謝父皇成全!”
醉東風樓上,我終於又見到小白,
“我尋你來了!”
“要抓我們回宮?”
“不是不是,要和你們一起走!”
“真的麼?”小白一臉狐疑!
“真的!久兒棄位了!等等!”我豎起耳朵,“為什麼又去‘雲崖丹峰’?”
“歌兒要跳崖詐死!”小白做著鬼臉。
“啊!”我已從樓上飛下,
“告訴歌兒不就行了?”小白臉在馬上喊!
“嘿,久兒大概不甘心吧,要試試歌兒心裏有沒有他!”
“哦!那咱倆要開葷嘍!”
結果!隻有小白開了葷,我隻咬到幾片衣角,看到他渾身晶紅,舒服愜意的樣子,我忍不住---落下妒淚!
大家一起在小白家住下,那對小鴛鴦都沒空搭理我們,我與小白常滿身塵垢並排躺在窗前曬太陽,仿佛回到幼年時的光景,除了那把騷琴時常煩人外,一切如意。
久兒想去參加什麼武林大會,他的腿就總沒好,新君駕崩,國喪百日,武林大會延期,我看久兒的腿幾個月內是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