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還沒掉下去嗎?我倒是很想看著你掉下去攪成肉醬的樣子。”南惜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隻不過我的時間很寶貴,沒有這麼多來浪費在你身上,好自為之吧。”
南惜冷哼了一聲,沒有再伸手,而是看著她就這麼吊在欄杆上,轉身帶著豆包走了。
身後傳來裴心蕊的尖叫聲,不斷地咒罵著,一會兒又變成了哀求。南惜一概不理會,直接離開。
重新回到一層的假麵舞會現場,南惜才走進來,就發現本來在舞池中跳舞的人已經全部都停了下來,擠到了另一邊的賭場,全部都圍聚在同一個賭桌周圍,水泄不通。
全場安靜得可怕,就連音樂聲也停了下來,偶爾,那群人中會傳來一兩聲驚呼,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屏息以待的寂靜。
“媽咪,他們在幹什麼?”豆包好奇地問了一句。
“過去看看。”
南惜拉著豆包走了過去,那群人再次發出了一聲驚呼,小聲地和旁邊的人議論著。
“看來這人要輸了,沒辦法了。”
“不過他好像是從一開始就贏著過來的,手氣很好,真的會輸?”
“這還怎麼翻盤?根本沒有機會,除非……除非他手裏拿著的是三隻k,不過這根本就不可能!”
“看到桌上那些籌碼了嗎?如果這次要是輸了,估計這人得賠得傾家蕩產!”
南惜一走近,就聽到了那些人小聲的議論著。
很明顯,這裏正在進行一場豪賭。
賭桌上的籌碼已經堆積得比山還要高,換算成美金也有幾千萬,如果輸了,就真的是傾家蕩產了。
南惜掃了一眼,看到了坐在對麵的人,沒想到竟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具。
果然是靳深這個家夥。
他此時手中隻有一隻K和一隻4,可是他的對手已經露出了同花順,就和剛才那幾個人說的一樣,除非他手中的是三隻K,不然肯定會賠得傾家蕩產。
她倒是想要看看靳深怎麼翻盤。
沒想到她才剛走進來,靳深就像是有預感一樣轉過頭來,對上了南惜的目光。
坐在賭桌對麵的人是個白人,帶著一個恐怖的紅色麵具,從牌麵上看,他已經占據了很大優勢,所有露出了得意的模樣,手指敲擊著桌麵催促道:“快點啊,你不會是想要放棄了吧?”
靳深看著南惜,突然開口道:“我的幸運女郎來了。”
幸運女神?
南惜一點不客氣地翻了一個白眼,誰是你的幸運女神?
靳深朝她微微一笑,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落在南惜的身上。
“媳婦……”
“閉嘴!不準這麼叫我!”南惜氣急敗壞地打斷他的話。
這個靳深,總是有辦法把她逼得暴跳如雷,恨不得衝上去打他一頓。
靳深半點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勾起了唇角,就連眼底都露出了一抹笑意。
“幫我個忙。”
“幫你什麼?”此時他們用的是中文,在場的沒有幾個人能聽懂,更加肆無忌憚。“我更想看到你傾家蕩產的樣子。”
靳深微微搖頭,眼睛裏都是滿滿的寵溺。“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對麵的白人聽不懂靳深和南惜的對話,氣急敗壞地喊:“還翻不翻牌了?不要拖延時間了!”
突然被打擾,靳深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鋒利的目光掃了過去,那人瞬間閉上了嘴巴。
雖然那個白人的身份也不簡單,但是這艘遊輪上的人藏龍臥虎,靳深身上的氣勢讓人不容小覷,誰也不會無腦到去正麵和他對抗。
解決了其他人,靳少才朝南惜伸出了一隻手。
“能幫我將牌翻過來嗎?”
“我?”南惜看了看周圍的人,勾起了唇角。“你確定?”
“當然。”靳深點頭道。
南惜走了過去,看到桌上還有三張牌沒有翻過來,於是道:“你希望我翻出什麼?”
“什麼都好。”
南惜挑了一下眉。“你不怕我讓你輸了?”
靳深沒說話,但眼睛裏的傲氣已經說明了一些。
他不會輸,也不可能輸。
南惜看出了他心裏的話,但偏偏不信這個邪。
她伸出手抓住了那三張牌,一邊翻了過來一邊道:“我希望你……傾家蕩產!”
砰一聲!三張牌被拍在了桌上。
眾人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呼,三張牌中,有一張被南惜的手指擋住了,剩下的兩張竟然都是K!
這麼說,隻要剩下的一張牌也是K,靳深就會贏!反敗為勝,絕對反擊!傾家蕩產的人將會換成對麵的人!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裏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喊:“K!K!K!K……”
他們小聲地喊著,聲音越來越大,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著南惜手下的牌。
靳深因為剛才南惜的那句話,臉上還帶著一抹笑意。
“下次還有機會。”他在南惜耳邊說道。
篤定的語氣,像是料定了自己一定會贏一樣。
溫熱的氣流噴灑在南惜耳朵上,她皺起眉,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將手移開了,手下的牌一點一點露了出來……
K!
第三張K!
和之前的那張組合起來,成了最大的一組牌!
絕殺!
這是最完美的絕地反擊!
所有人同時發出一陣驚呼,就好像贏了的人是他們自己一樣,臉上洋溢著濃濃的喜悅。
對麵的白人臉色灰暗,將自己最後的一張牌翻了過來,是一隻七,如果靳深不是神奇地拿到了三張K,或許他就贏了。
“不可能!”他猛地跳起來,不相信地看著靳深和南惜。“怎麼可能這麼巧?一定是你們動了手腳!”
眾人齊刷刷地發出一聲噓聲。
“輸了還不想承認!輸不起就不要出來玩!”
“我們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著呢,怎麼動手腳?”
“我之前就覺得這人有點眼熟,我之前好像聽說過一個人,隻要輸了牌,就說對方是動了手腳,不肯給錢,不會就是他吧?”
“在維多利亞上鬧事?他是活膩歪了吧?這次總算踢到鐵板了。”
眾人冷笑了一聲,你一句我一句,說得那人臉色更加難看。
但是他卻並沒有停手,反而更加過分地跑了過來,要求查看所有的牌,指著靳深的臉破口大罵:“一定是你出了老千!這樣的牌根本不可能……”
他伸手要將站在前麵的南惜推開,手才剛伸出去,靳深突然站了起來,他長得很高,就算對麵是一個高大的白人也沒有絲毫弱勢,甚至看上去比他更加高大。
他臉色冰冷,沒有一絲溫度,一把扯住了那人的衣服,直接往下一甩,那個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白人就嘭地一聲砸在了桌子上。
那人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扭動著掙紮了起來。
靳深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將他提了起來,再一次用更多大力氣將他砸在了桌子上。
那人的頭和桌子撞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音,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了出來,瞬間將他的臉都染紅。
靳深眼睛裏沒有絲毫波動,又按著他砸了一下,那人徹底昏了過去。
他才像丟垃圾一樣將人丟在地上,冷聲道:“我最不喜歡,別人碰我的人。”
說完,他上前走了一步,一腳踩在了那人的手指上,隻聽到“哢嚓”一聲,那人的食指瞬間斷。
周圍噤若寒蟬,誰也不敢說話,也不敢幫忙。
靳深像是擔心他的手碎得不夠似的,用力碾了一下,手指已經變得粉碎。
做完這一切,他才終於轉過頭,看向南惜的時候臉上的怒氣已經散得一幹二淨,像是剛才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似的。
“你沒事吧?”
南惜搖了搖頭。“他沒碰到我。”
靳深道:“若是碰到,就不僅如此了。”
這個瘋子!
南惜帶著豆包轉身要走,才走了兩步,靳深就追了上來。
“要回去了?”
南惜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太血腥了,容易教壞小孩。”
靳深愣了一下,抬手對守在周圍的保鏢做了一個動作,所有人立即行動起來,飛快地處理著那個已經昏迷的人。
“那些籌碼送給你玩。”他跟著南惜身邊,語氣中帶著討好。
聽見這句話,周圍所有人都齊刷刷地倒吸了一口氣!
桌上的籌碼!加起來足足超過了一億!就在這樣送人玩了?
南惜直接道:“沒興趣。”
所有人又是一驚,心裏不知道是該悲還是該喜,這兩人真是奇了,一個隨隨便便就把一億送出去給人玩,另一個一臉嫌棄地不要。
這些錢要是隨便拿出去,都能讓人搶破頭!但是在他們口中,就像是一堆沒用的垃圾似的。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南惜回頭看了一眼,靳深還跟在他後麵。
“你怎麼還不睡覺?”
靳深道:“我就是要去睡覺了。”
南惜皺著眉,推開門走了進去,迅速關門。
“等等!”靳深抬手擋住了門。
“你想幹什麼?”南惜壓著門,隔著門和靳深角力,要將門關上。
靳深笑了一下,嘴角帶著幾分痞氣。“這是我的房間。”
“是嗎?”南惜勾了一下嘴角。“可惜現在是我的房間了。”
說完,她迅速加大力道,直接將門壓了過去。
正當門要關上的時候,一直被她忽略的槍傷突然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似乎是剛才推門的時候太用力,傷口又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