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安大人曾經救過小女一家,家中都信佛,如今弟弟病種,大夫說活不過明日,我便期盼著安大人在天之靈可以保佑咱們一家。”安因絮想到了自己的父親,頓時感傷。所以即便這個謊撒的有些荒謬,但給人以我見猶憐之感,令人忘卻了這個理由隻想同情安因絮可憐的家境。
“原來如此,隻是恐怕要委屈二位姑娘了。另外,你們可能要失望了,祭拜之時隻有君王和朝臣將相,宮中女眷等一律安排在另一個地方。”
本來安因絮也沒有抱希望,如今上明錫是人中之龍身份不同以往,恐怕這一行注定要留有遺憾了。
“沒事兒,我們已經很感謝你了。”
“姑娘要是不嫌棄,可以在這兒常住。”
“這……”
“好啊!”看著奚玉煙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真擔心一會兒會不會出什麼亂子。
——
飛霜殿內。
當初那個少年現在已經是這個王朝至高統治者,上明錫板著臉站著,龍袍並沒有沿襲曆代帝王推崇的明黃色,而是改成了深藍色,殿內也沒有貼身宮女伺候,隻留著幾個宮女公公打掃寢殿。宮中有的人私下說皇上有潔癖,不喜外人靠近,也有一些剛入宮的小宮女說皇上是為了安家那位小姐才如此。
五年了,少年身姿更挺拔了,較之以前的明媚,如今臉龐多了一絲清冷和威儀,有幸見過上明錫的小宮女雖覺得這個男子高高在上,但遠遠望去,足以令這金碧輝煌的宮殿,甚至是令天上明日失色,更何況還要加上男子的身份呢。此時的他雙目緊閉沉思,長睫毛掩蓋了內心深處隱藏極深的傷感,佳人不在,笑容不在。
“恒忠。”上明錫淡淡開口。
“在,皇上。”
上明錫剛想說什麼,卻又咽了下去,隻歎了口氣:“退下吧。”
恒忠畢竟跟著上明錫好幾年了,自家主子想的是什麼,恒忠心裏也是明白的。
跟著上明錫的隊伍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安府,君王親自祭拜,這對於安府可謂是無上的榮耀。可位及副丞相的餘炎始終不明白為何當年為先皇做了這麼多卻隻能做個副丞相,而今這小皇帝為何總是抓著個死人不放。
走向祠堂的上明錫突然停下了腳步,群臣也不知為何,隻得也停了下來。
今日風並不大,可是為何這柳絮都飄到這兒來了。上明錫一怔,也不多想,繼續往前走。
而別院的安因絮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對這個住了十三年的家顯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如果可以再見到漫天飄散的柳絮就好了,安因絮心裏想著。
身後的奚玉煙左顧右盼,四周太安靜了,奚玉煙已經無聊到站不住了,望著這漫天的柳絮,就往前碰一下奚玉煙,低語道:“你看,好漂亮啊。”
安因絮側身抬頭,這是在夢中嗎?這滿天的柳絮,似白色的雪,風裏舞蹈,撩得人醉眼朦朧。安因絮隻想看看這柳絮是從哪兒來的,就不由自主的走開了。
“喂喂,等等我啊。”奚玉煙拎著裙子小跑追了過去。
是以前父親最喜歡的院子,隻不過當年柳樹已被吞噬在火海裏,現在的柳是後人新種的。
奚玉煙忽然想到了那個夢。
“因絮,你爹有沒有再在這裏藏過什麼寶貝之類的東西啊,或者有沒有給過你一些提示啊。”
“絮兒,你要記住,在父親的眼裏最美的就是那棵你母親生前最愛的柳樹,你要好好記住它的位置,因為這棵柳樹埋葬了父親珍貴的東西,你記住了嗎?”父親當年的話這時回響在安因絮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