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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看了看堂兄,沉吟良久才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老哥,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的新房是怎麼蓋起來的。青龍嶺就你一個外地人,這種吃窩邊草自肥的手段,就是你帶進山來的吧?這次上門,我就是要帶你出山的!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是背著兩條人命的殺人犯?
說完,我把最後一副手銬掏出來,遞給堂兄……致命的“偉哥”
致命的“偉哥”
一
新年的第一場雪隨一股西伯利亞寒流飄然而至,把沿海小城奉城裝扮成一個潔白的童話世界,給即將到來的春節嵌了一道浪漫而祥和的花邊兒。
但這浪漫祥和卻與奉城市地稅局局長卜慧貞無關。因為就在這一天,一個關於卜慧貞的多版本小道消息如流感病毒,開始在奉城市各大機關人們中間相互流傳。昨天夜裏,奉城市郵政局投遞公司的董郝,一個高大雄偉人稱“偉哥”的美男子玉體橫陳,死在了卜慧貞的席夢思大床上!
卜慧貞自兩年前離異獨居,她的前夫唐子雲曾是奉城市國資管理公司的總經理。那時,卜慧貞還僅僅是地稅局下麵的一個普通的中層幹部。兩年之前,唐子雲突然拋下發妻卜慧貞,攜一筆巨款跑去了加拿大,給當時的奉城政界鬧了一場巨大的政治醜聞,使許多人因之而落馬。但卜慧貞在那場醜聞中不但沒有受到牽連,反而逆風而上平步青雲,經當時的常務副市長李瑞提名,一躍當上了奉城市炙手可熱的地稅局局長!
原來早在唐子雲叛逃加拿大之前,卜慧貞就曾多次匿名向有關部門舉報丈夫的腐敗問題。隻因有關部門玩忽職守不予重視,才給奉城市造成了偌大的經濟損失。事情發生後不幾月,卜慧貞就成了李瑞副市長親樹的反腐典型而當上了局長。現在卜慧貞局長家裏發生風流命案,奉城警方自然是在有關方麵的嚴令之下,謝絕一切媒體采訪,秘密調查的。
麵對警察的質詢,自責的女局長卜慧貞雖然也算見過一些場麵,卻也免不了赧顏得語無倫次,特別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卜慧貞吞吞吐吐地說:說實話出了這樣的事情讓我無地自容……但我也請你們替我想想,我雖是一名國家幹部,可首先我也是一個女人,我也有愛與被愛的權利。隻是我沒有想到小董竟會……他吃了兩粒“偉哥”就……哦,“偉哥”是董郝自己帶去我家的,我可沒有讓他……讓他那樣……
傳訊卜慧貞的警察曖昧地相互對視了一眼,但誰也沒敢笑。俗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果不其然啊!
但董郝的屍檢報告很快出來了,於是這樁風流命案變得更加撲朔迷離。因為卜局長的同居男友董郝並非因為過量食用“偉哥”而死,竟是死於“鼠毒強”中毒!也就是說,董郝吃的那種“藍色膠囊”裏麵不是催情藥劑,而是致人死命的“鼠毒強”!
於是,包有“鼠毒強”偉哥的來源就成了案件偵破的重點。但同時案子也因此而陷入僵局。時下奉城雖然私下流行“今年過節不收貨,收貨隻能收偉哥”,可董郝一個郵政局普通職工,社會關係簡單,誰會給他送禮,誰又會給他送“偉哥”?若說是他自己買的,那奉城市專賣保健品的商店就有上百家,到哪兒去查啊!
二
那麼,會不會是有人為了陷害卜慧貞局長而送“偉哥”給董郝,從而毒死了董郝?案情重大,卜慧貞不得不對警察說出了自己和董郝認識的經過。於是又牽扯出奉城地稅局的另一名幹部鄧萍。
卜慧貞說,董郝是地稅局裏的老大姐鄧萍介紹給她認識的。鄧萍也曾多年寡居,深深懂得離異女人的寂寞和孤獨。是鄧萍的熱心和董郝的年輕殷勤,使她重新做回了女人,重新感受到了愛情的陽光,生活的樂趣。
而鄧萍麵對警察,同樣也是一臉無辜:卜局長與小董未婚同居,那是人家的隱私,我不便說什麼。我不過就是為卜局長介紹了一個男友,這不算什麼吧?誰都知道我們卜局長可是早在兩年之前就離婚了!
此時負責這樁風流命案的警察已經換成了富有審訊經驗的老刑警。那老刑警打斷鄧萍的辯解直逼要害:鄧萍,我們先不管你超齡之後又被提拔為正科的幕後原因,現在我隻問你,董郝服食的“偉哥”,是不是由你提供的?都有誰知道董郝和卜慧貞的關係?
鄧萍這才明白事情背後還有許多自己不知道的細枝末節,猶豫再三,隻好坦白說,董郝其實是她女兒的前任男友。女兒嫌棄董郝的工作不好和董郝分手之後,鄧萍感到對不起人家董郝,就介紹董郝認識了卜慧貞。但對提供“偉哥”給董郝一事,則堅決否認。
於是警察又約見了鄧萍的女兒朱莉。而朱莉的一番話,卻又大出警方意外。
朱莉說,她和董郝根本就沒有分手。是母親鄧萍一直對自己的男友董郝不滿意,她不堪母親抱怨,所以她才騙鄧萍說他們已經分手。本來,她準備瞞著唯利是圖嫌貧愛富的母親,悄悄和自己深愛的董郝在新年正月十五元宵節把婚事辦了。沒想到董郝竟背叛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而橫死在別人床上。憧憬中的花好月圓不但沒有實現,還成了一個莫大的笑柄。
現在朱莉才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那自私自利的母親鄧萍一手策劃的。朱莉從警方這裏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場就暈了過去……
看來,朱莉不但對事情原委毫不知情,還一直深愛著董郝,斷然沒有謀殺董郝的嫌疑。情殺的線索便到此中斷,這樁案子不得不暫時懸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