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瑑聞聽,仰起臉望向他,郎劍威摟在她腰間的手臂用力緊了緊,小瑑明白了,他仍然堅持他的初衷,可他都用槍指著他老板的頭了和反目有什麼差別,為什麼不趁這個機會走掉呢?
何瑛眼裏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從容地命令一個手下打電話叫梅晴回來,正巧這時梅晴已經在路上了,果然沒過多一會兒,白色豐田駛進牧場,停在屋前的空地上。
一早起來,梅晴就被一陣不安的情緒給攪得坐立不安,於是給公司掛了個電話請假,然後連早飯都沒吃就開車匆匆趕來。
老遠望見郎劍威手裏擎著支槍指著何瑛,“老天,他在幹什麼?!”梅晴不齒何瑛對待郎劍威的手段,但也不願意何瑛出事,那畢竟是她的母親。
白色豐田一在麵前停穩,郎劍威立刻拉開後座車門把小瑑塞進車裏,小瑑緊緊地攀住他的臂膀不放,千言萬語全在她眼眸裏的不舍與哀求當中。
“去吧,別耽誤了比賽。”
“可是,可是你不是答應過要來看比賽的嗎?今天已經是總決賽了!”情急之下小瑑找不出說服他一起走的更恰當理由。
“對不起,我又要食言了!”他低頭在小瑑的發際留下一個吻,狠心抽出被她緊抱住的手臂,關上車門。
“晴兒,麻煩你送小瑑回去。”
“阿威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梅晴回過神來。
“不用提醒,我知道!”他冷靜地回答道。
何瑛板著臉衝女兒道:“晴兒,叫你走還不快走,磨蹭什麼?”
“可是,媽……”梅晴看了看郎劍威手上的槍,何瑛大聲道:“怕什麼,大不了回來給我收屍!”
“晴兒,你把小瑑安全送走就什麼事都沒有。”
“阿威,我這就走,你,千萬別做傻事啊!”
“走!”郎劍威朝腳下開了一槍,低吼道:“再不走,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沉悶的槍聲驚起草場上覓食的禽鳥,紛紛掠過草叢向遠處飛去。
梅晴不敢再看他鐵青的俊顏,她退回車裏,默默發動車子,心裏陡然對小瑑出了恨意:她憑什麼讓他為她做這麼多?“這回你高興了?他為了你什麼事都肯做。”她把下唇幾乎咬出血來。
小瑑回首凝望著逐漸遠離的那個人,輕輕道:“為了他,我也一樣。”
“為了他你會背叛你最親近的人嗎?”
“我父親會支持我的選擇,無須背叛。”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這麼簡單!”
“愛一個人需要多複雜?我隻知道彼此心裏都裝著對方就夠了。”
“你不明白,你也不會明白的!”梅晴望著前方喃喃道,她也不明白,郎劍威愛上小瑑母親的反應為何會這麼大,僅僅因為他沒有把小瑑的真實身份告訴她,這似乎不合情理。
何瑛命人在路上伏擊唐家父女,他深愛小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破壞了何瑛的計劃,他也遭受了最殘酷的懲罰,可何瑛並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她針對的目標明顯轉向了小瑑,興許是小瑑搶走了郎劍威的心吧,叫她最信任的養子倒戈相向。
“你打算就這樣一走了之嗎?”梅晴擔心小瑑這一走,何瑛會更加變本加厲地折磨郎劍威,同時亦有試探她的意味。
“比賽結束後,我會回去的。”
“那好,我在外麵等你。”
小瑑的無畏與平靜的麵容讓梅晴心酸憤懣:她又憑什麼持有這份從容?為所愛的人赴湯蹈火經曆磨難她也願意,可是上天為什麼不給她機會,隻讓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所愛的人為了另一個女孩飽受折磨,她卻無能為力,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