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用完小瑑做的飯菜,照例帶著公主出來遛了一圈,回到家,小瑑又拉著他手談了兩局,他還是一個字——輸。
不過小瑑稱他已經進步不少了,剛開始時小瑑還要讓子與他,到現在卻已經讓不動了,其實他能夠坐下來玩這種傳承了幾千年的遊戲主要是小瑑喜歡他也樂意陪,還有就是借這種複雜的運算磨練一下心性。
抬頭掃了一眼黑黝黝的大鐵柵欄門,郎劍威沒打算叫門沿著兩米多高的院牆,繞到宅院左側,那裏有一扇小角門是供家裏傭人日常出入用的。
雙腳蹬地倏地躍起,腳尖輕點院牆兩步竄上院牆,輕而易舉地翻進院子,腳下是鬆軟的草地,他悄無聲息地落在草皮上,以前回來晚了他常用這個辦法而不去驚動門房老頭兒,穿過院子中央一大片花草,他朝自己房間所在的東樓走去。
房門沒有關緊,他懷著滿腹狐疑一腳揣開,然後一臉愕然地杵在門口。
房間裏幾乎所有的燈都被打開著,包括頭頂那盞奢華的蓮花型水晶吊燈,四麵牆壁上安裝的精巧的壁燈,走進客廳從敞開的臥室門望進去,KAO!連隱藏在床頭用以營造氣氛的小燈泡也在爭先恐後一閃一閃。
他蹙起眉頭,他在這間屋子住了十年,除了書桌上的台燈和必要的照明,有一多半的照明設備他根本就用不上,今天這是怎麼了,來個全體出動?這些燈泡燈管的質量還真是好得沒話說,多少年沒亮居然還能照常工作,是向他抗議將它們冷落了這麼久,還是……
他相信這決不是田妮幹的,那姑娘來的日子是不算長,但她做事勤快認真盡責,從來不會出現這種失職的狀況。
果然,在寬大舒適的名牌床墊上睡著衣冠不整的梅馨,真是服了她,整個屋裏亮如白晝,她居然照睡不誤,想來這位二小姐是習慣了大白天睡覺晚上出來活動,屬耗子的吧?所以房間裏沒有亮光她就睡不著覺。
郎劍威站在床邊,遲疑了一下,驀然轉過身,剛到門口,迎麵遇上梅晴,她訝異地望了望熟睡在床上的梅馨,又望向郎劍威,後者以嘲諷的語氣道:“看來二小姐喜歡在這個房間睡覺,我還是上別處去吧。”
他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回梅家過夜了,今天何瑛突然來電話叫他明日一早就得回來有事交代他去辦,剛才陪小瑑下棋一時忘了時間,想起來時已經十二點多了,他索性就拐過來,沒想到回來一看自己的房間叫梅馨給占了。
梅晴二話不說,進去就把妹妹搖醒,梅馨睡得正香,被姐姐攪醒了好夢,睜開眼不分青紅皂白大聲吵嚷起來,結果把早已上床休息的何瑛給驚動了。
何瑛平時是比較驕縱這個小女兒沒錯兒,可這時看到她深更半夜賴在一男人屋裏還吵吵嚷嚷的,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的女兒好歹也是大家閨秀,竟做出這種不檢點的事來,傳出去她的臉還往哪兒擱?
加上最近手頭的生意不太順她正被內憂外患困擾,不懂事的小女兒又來添亂,當下她抬手就給了梅馨一個重重的耳光。
深夜當中這一個巴掌夠清脆,把屋裏的人全怔住了,尤其是梅馨,長這麼大,母親動動嘴皮子從來沒有動過她一根手指頭更別說動手打她了。
捂著發燒的臉愣了半晌,梅馨才喊道:“媽!你打我,為什麼?”
“你還有臉問為什麼?自個兒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梅馨哪裏受過這等委屈?當著姐姐和郎劍威的麵更加羞愧難當,扭身跑出門去。
梅晴想去追她,何瑛馬上叫住沒好氣地道:“都回去睡覺,這大半夜的鬧什麼鬧,嫌我太消停?”梅晴不敢再惹母親生氣,陪她回房睡下。
田妮早就聞聲到樓上來了,悄悄地站在後邊,等母女三人都散去了,她輕快且迅速地找出幹淨的床單被套換下床上舊的床罩和被套,然後抱著一大堆的床單出房間,還騰出一隻手把門給帶上。
第二天,早餐的時候,梅馨沒有出現,梅晴不放心悄悄拉住田妮問她是不是還沒有起來。
田妮說她不在房間裏,似乎昨晚出門後就沒再回來,一麵心中竊喜:二小姐不在家她這一天的工作可輕鬆多了。
梅晴心裏頭惴惴地,見何瑛麵色陰沉,她好幾次欲言又止,隻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郎劍威,後者淡淡向她掃了一眼,照舊低頭專心用早餐。
“阿威,吃完飯到書房來。”何瑛推開隻吃了小半碗的粥,起身離開餐桌。
“是。”
梅晴等到母親的腳步聲聽不見了,剛想開口,郎劍威放下筷子從衣袋裏抽出一張卡紙遞給她,說道:“打這個號碼,找一個叫阿強的人,他會找到馨兒的。”
“阿威,為什麼你不親自去找馨兒,從小你不是總跟在她後麵形影不離嗎?”
“那個時侯馨兒還小,而且是夫人吩咐的,現在她長大了,我不方便再象以前那樣跟著她,再說我還有別的工作。”
“如果那個時候換成是我,你也會那麼做嗎?”
“當然,不過我想不大可能,因為跟你比起來夫人似乎更不放心馨兒,你比她聽話,也更懂事,不然夫人怎麼單單送你出國留學呢?”
“小時侯我以為我媽她偏心呢,早知道我也學馨兒。”
“千萬別,我本事再大也是分身乏術。”一個梅馨已經夠叫他頭痛,再加上一個還叫不叫他活了?
梅晴恬靜地一笑,又道:“阿威,我跟朋友正在籌劃成立一個服裝公司,你要不要也加入?”
“我隻聽命於夫人,如果夫人叫我幫你,我定當全力以赴。”
“阿威,你就不能自己做決定嗎?”
“這就是我的決定!”他淡淡地說完走了。
梅晴一個人被涼在這兒,桌麵上豐盛的早餐她已如同嚼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