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客機降落在大洋彼岸的一座城市,離開機場,郎劍威先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入夜,他帶著臨行前何瑛交給他的物件走出酒店直接來到一家娛樂場所,他沒有心情欣賞這座繁華都市的夜景,有這閑暇他情願在海州的江濱公園散步,身邊陪伴著古靈精怪的女孩與她那隻時不時裝萌賣呆的黑背狼犬那是何等愜意的事,遠勝過飛越重洋跑到這異國他鄉來找一個從未謀麵的家夥進行見不得光的交易。
這也沒有辦法,何瑛現在最信任的人就是他,像這種秘密資金轉移的工作以前是家族一個會計師來做,五年前,這個會計師趁著出差的機會攜帶家族的一筆巨款逃跑,可把何瑛氣壞了命令郎劍威抓到這個叛徒她要親自處置。
郎劍威是在西南邊境一座小鎮找到會計師,但他寧願死也不肯回去,郎劍威知道他懼怕何瑛處罰叛徒的極端手段,他也不想帶著一個總想著求死的人長途跋涉,不如就成全了他,你說他走便走了還要拐走主家一筆巨款,不是作死是什麼?從那以後,何瑛便將轉移資金的工作交予郎劍威來做了。
剛一進門,一股狂歌勁舞的浪潮就迎麵撲來,眼前是一大群隨著瘋狂的搖滾樂曲搖頭晃腦地旋轉的人們。
人群當中走出一個留著亞麻色披肩長發的大男孩,踏著舞步舉手投足之間大有專業舞者的風範,男孩在郎劍威身邊繞了兩周,這是一個五官清秀的男孩,鼻梁高挺,迷人的眼眸閃著幽藍,一望便知是個混血兒,他的舞姿嫻熟很有專業水準,看他的神情和動作似乎在邀請郎劍威也下舞池共舞。
郎劍威好不容易擺脫開他走到另一邊,男孩似乎對他說了句什麼但現場的環境太過嘈雜郎劍威根本聽不見,男孩還想尾隨著他,卻被幾個青年男女簇擁回舞池當中,周圍正在舞動的人群紛紛後退讓出一大片空地。
原來男孩是這家舞廳的專職演員,他表演的時候在場的女孩們不斷發出傾慕的尖叫,和著樂曲的鼓點跺腳拍著手,將熱烈的氣氛推上高潮。
郎劍威站著看了一會兒,轉身向一個稍微安靜一點的角落走去,那裏有一道走廊。
“先生!”身後有人跟上來並用英語在喊他,是那個跳舞的男孩,一輪表演結束他又找來了,郎劍威真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魅力令這個異國男孩三番兩次的糾纏,他停下腳步也用英語說道:“小兄弟我不跳舞,需要舞伴的話你找別人吧。”
男孩笑了,臉蛋一側的酒窩承載著純真而無害的笑容,“先生找人是嗎?”郎劍威一怔,目光如電盯住他,男孩依舊笑著道:“我可以帶你去見你要找的人。”
郎劍威沒有說話,做了個手勢示意男孩帶路,於是男孩引著他向走廊盡頭走去,走廊兩側是一間間包房,男孩敲了敲盡頭的房門。
門應聲打開了,郎劍威邁進門內,裏麵燈光昏暗,不需用眼睛看他也可以立刻判斷出這裏至少有七個人,站著四個,對麵坐著是一男倆女。
突然,一件硬梆梆的東西重重地戳在他的腰背處,身後一個嘶啞陰沉的聲音命令道:“不要動,把手放在頭上!”
他從容地緩緩舉起手,身後的人開始動手搜他的身,他倏地身軀一扭,槍管已從背後滑向身側,同一時間手肘重擊那人的胸前要害,緊接著轉身提膝猛地頂在對方下陰處,不等他跪倒又一拳正中他的鼻梁,那人便鮮血飛濺地倒飛出門外。
郎劍威本不打算出手,隻是對方一上來就用槍頂著他令他十分不快,故此不留餘地攻擊的全是對方的要害部位。
這一切發生得突然,屋內其他的人反應也不慢同時掏出武器,郎劍威早已卸下那人的短槍,蓄勢待發。
“都把槍收起來!”一個男子清朗的聲音適時響起,隨之,室內的燈光驟然亮起來,房間正中站立警戒的三個魁梧男子聽話地收起武器退到一旁。
沙發上果然端坐著一個青年男子,二十六七歲的年紀,麵目極為英俊,但眉宇間隱藏著隨時可能發作的暴戾。
兩個衣著暴露的妙齡女郎依偎在他左右,青年男子抬起夾著雪茄的手指點著門口,用輕佻的語氣道:“哎,小子,這樣就嚇呆啦?還不把他弄進來,把門關上!”後一句是對自己手下說的,前一句是在調侃為郎劍威引路的男孩,男孩剛才沒有立刻離開因此親眼看著郎劍威把一個大個子打出門暈倒在他腳下。
青年男子上下打量眼前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青年,歎道:“你出手真夠狠的!”
郎劍威冷冷道:“難道沒有人教過這些蠢蛋,不可以隨便拿槍對著陌生人麼?”
青年男子一臉的不以為然道:“有沒有我不知道,不過從今天起他們會明白這一點。”說著歪過頭衝自己的手下道:“你們說是吧?”
三個手下守著被抬進來仍昏迷不醒的同伴心中雖然忿恨卻也不敢說什麼。
郎劍威伸手從懷裏掏出一隻皮袋打開露出裏麵一顆方糖大小的藍色鑽石,鑽石四周折射出的光彩流動不定如夢如幻在明亮的燈光下仍然極為耀眼足以肯定它的品質之佳,男子身邊的兩個女郎一齊發出了驚歎。
“這就是你要的東西,要不要驗一下貨?”郎劍威問道。
青年男子一點也不急著交易,道:“你大老遠的跑來先玩兒玩怎麼樣?”
兩個女郎馬上起身往桌麵上的空杯子裏倒上紅色的酒液,其中一個緊挨到郎劍威身邊,郎劍威慢慢從她手中接過酒杯在燈下晃了晃看看酒色是否純正,又不動聲色地嗅了嗅香味,一切並無異常這才放到唇邊緩緩地飲盡,而後道:“我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你快點吧,辦完了我好早早回去交差。”
“你倒是蠻性急的,好吧!你老板選什麼方式付款?”男子細細品酩著杯中美酒,另一隻手遊走在依偎在他身上的女郎的腰臀間,心裏暗道:不識趣的小子,老子請你玩樂,你還不給麵子,真是白長了這麼俊的一張小白臉。
“我會給你一個帳號,你通過網上銀行把款轉到這個賬號就行了。”
“不錯,這個辦法好,不過得另找個地方。”他嘴上這樣說,卻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
這時,守在外頭的手下慌張地敲門進來向他報告:“老板,有警察!”
“什麼?”郎劍威聞聽臉色立刻一沉,“你報警?”
男子立刻瞪眼道:“我TM要是報了警自己還會來嗎?”
郎劍威收好鑽石問他:“現在怎麼辦?”他早已想好如何應對,問這話隻在試探對方以判斷真偽。
“後門有車!”男子說著,陡然亮出一隻短槍向兩個女郎射擊,安裝了消音器的短槍隻發出兩下極輕微的聲響,便在女郎豐滿的胸部開出鮮豔的血花,不等兩具瞬間失去生命的軀體倒下猙獰的槍口又轉向另一旁的長發男孩。
在他扣動扳機的刹那,郎劍威伸手壓住他的槍管,耳中隻聽見“嗤”的一聲,男孩身子一軟,還是被擊中了,郎劍威一把從青年男子手中奪過短槍,沉聲喝道:“你瘋啦?殺這些人有什麼用?”
男子狠狠地向他瞪了一眼,在幾個手下的簇擁下往後門撤去。
把短槍收進外衣裏,郎劍威俯身攙起被打傷了大腿的男孩,問道:“你怎麼樣?跟我走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