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樣和長輩說話,就是你的教養?!”
程謙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眼前這個侄女兒,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他,枉費他原來對她那麼好!森然的眸光,鋒銳的朝程愛瑜的方向射了過來,他揚手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桌麵上,拿出一貫在部隊裏教訓下屬的氣勢,拍的麵前的酒杯微微晃了下,灑出了些許酒水。
“對於您——”
“對於你這種利用晚輩終身大事做籌碼,換取名利的人,做晚輩的,似乎沒必要給你留麵子——程首長!”景煊聲音平緩,一如既往的低沉醉人,猶如那音域寬廣渾厚,獨具張力的大提琴在緩緩拉奏。唇就是弓,聲帶就琴弦,每當喉結滾動,馬尾弓遊走在琴弦之上,唇齒間溢出的聲音,就多了一種說不清的神韻。
威嚴的氣勢,不輸程謙。
程資炎緩緩站起,目光肅然的掃過在場眾人,微微一點頭,就又將視線落回了程謙的臉上。
四目相對,與之對抗。
距離最近的程愛瑜覺得,她似乎又一次的聞到了火藥的氣息。
很濃,很重。
“你懂什麼,我那是為她好!”程謙似乎因為被景煊一語道破了心中的盤算,怒火更勝,血壓上飆,一張臉很快就因那股子憋在心中發寫不出的猛火而紅了。
聽著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景煊的回答,卻還是那麼的雲淡風輕。
“我是不懂,但我卻知道,如何保護我的妻子,維護我的婚姻。我可以給魚兒的,不止是那些虛假的名利,還有完完整整的我,完完整整的心,以及以身為一個男人,應有的擔當。而這些,你壓根——就沒有。”
言辭鏗鏘,景煊的目光掃向坐在身邊的程愛瑜,手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對著她投來的詢問的眼神,露出一抹及淺的笑。但那笑容,在眾人眼中,卻是那樣的暖,那樣的真誠。
“嗬,名利是虛假的?景煊,那是因為,你還太嫩了,接觸的太少,壓根沒有走進過權力中心!你根本不懂……”
“我不需要懂那些!該是我的自然是我的,一味的追名逐利,隻會讓人忽略了身邊的美景,傷害了所有該愛的人。而這種人,最終——將一無所有!”
末了的五個字,字字堅決,像是一把利刃,在這一刻戳入了程謙的心底,但利刃上做過麻醉處理,暫時他還並不明白,這句話的深層含義。但等不久之後,他明白時,卻已經太晚了……
“還有一點,請你注意。中國刑法規定了——破壞軍婚罪。法律對軍婚予以特別保護,你要想讓我們離婚,並不容易,即便是你有權利,也必須遵守婚姻法的條款,現役軍人的配偶要求離婚,須得軍人同意。至於破壞軍婚罪的衡量,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你,混小子——”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的程謙,氣急,正想倚老賣來的開罵,就又被景煊的聲音打斷。
“景首長,上次軍演,你對我方做的手腳,我已經查清楚了,是什麼,你應該很明白。這不是你我的個人問題,而是牽扯到軍方之間的問題,若你執意破壞我的婚事,侮辱我的家人,我不介意,隨時都可以將這份報告,交給軍事法庭處理!”
稍頓,景煊傲然的揚著下頜,垂眸逼視著盛怒中的程謙,聲音冷沉:“另外,我再重複一遍,上次在電影院裏撞見你,和你說過的話。這次,請你仔細聽清楚——程首長,小魚是我的妻子,我不準任何人動她分毫,包括你!今天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對你的冒犯,是出於對家庭,對個人尊嚴的維護。而你的作為,即使圈子裏的人不恥笑你,也是對你肩上金星,胸前勳章的一種侮辱!為人所不恥的侮辱!”
景煊話音剛落,一旁對這個男人的話語頗為不爽的景燦,跟著揚聲開口:“還要送你八個字——大叔,人在做,天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