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顧繁華一進門,連鞋子都顧不上換,啪啪兩下,踢掉高跟鞋就往屋裏走。跟偵查兵似的,將她房間裏裏外外的搜羅了一遍,這才轉身看向一直站落地窗旁,怯意的伸著懶腰的死黨,眉頭微微皺起。
“出什麼事了,你……和景煊。”不敢靠近落地窗,顧繁華,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打開拎著的兩杯咖啡,等程愛瑜過來,將其中一杯遞給了她,“你的,Espresso。”
“謝了。”聳聳肩,程愛瑜不落痕跡的朝沙發扶手靠去,遮掩抱枕後還沒來及收拾掉的T恤。
“三十分鍾,陳述事實。當然,你如果願意分享,我很願意聽你們的每個動作,每個淺吟。”頓了下,眼尖的顧繁華看見了她屁股下壓著的那塊白色,盯著她的臉,眯起眼睛,故意透露道:“唐楓來接的景哥,無意中,看見他背上,有幾道抓痕……”
捏著紙杯的手,微微一緊。
程愛瑜冷哼了聲,“活該。”
“嗬,小魔女,你可夠狠的,聽說都撓出血來了。”打量著死黨,顧繁華來了興致,笑顏如花的撥弄著攪拌勺,“你倆現在是玩哪樣啊?”
“和你跟唐楓一樣,狗男女一對唄!”喝著苦澀的咖啡,程愛瑜自嘲的笑了。
怔了下,顧繁華好像被咖啡燙著了,舔了舔嘴唇,就放下紙杯,繞到程愛瑜身邊坐下,伸手環住她的肩膀,輕輕的拍著,不知該說點什麼好。
許久,她小心翼翼的問了句:“你和景煊說了嗎,八年前,你們其實……”
“什麼都沒有!”
程愛瑜堅定的打斷了她的話,逃避著,她這輩子唯一想逃避的事兒。
顧繁華卻是一愣,咬了咬嘴唇,顧及死黨的心情,最終沒有把刀子再往深裏戳下去。不過,人人都說,解鈴還須係鈴人。現如今,這帶鈴鐺的和栓鈴鐺的人,她都給湊齊了,至於這繩兒要怎麼結,那隻能靠他倆了。
此刻,她特別想套用唐楓的那口頭禪——
“這都是命!”
唐楓雙手抱著後腦勺,懶洋洋的靠在床上,眯著邪光四溢的眸,緊盯景煊光裸的背。“咱們似玉妹妹下手可真夠狠的!嘖,我說景大少爺,是你太心急了,還是她急了?”
曖昧流轉的調侃,換來的是景煊陰冷的目光,以及沒啥人情味的話:“急,才吃的上熱豆腐。”
“你是吃上了,但也燙著了!”秀挺的眉梢一挑,看著他慢條斯理的穿著襯衫,唐楓想起了顧繁華在摸自己時,對景煊的那番點評。紅果果的嫉妒了一把,不禁伸手按了下腹部,還真是差了點兒。
扣緊風紀扣,景煊拿起手邊的Armani公文包,扔給唐楓,“茶也喝完了,拿著你的包,趕緊滾!”
“景哥,可沒你這麼對兄弟的,用完了,就讓人滾蛋?得,你別瞪我,我滾,我再說一句,我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