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羽輕顫,程愛瑜倏然瞪大了眼睛,似乎極為驚訝。
對視數秒,她又垂下眼簾,紅唇微啟,冰冷的聲音傳出,“與你無關。”
“無關?如果,我不允許呢!”他微暗的眸光,陰翳、邪佞,即使迎著光,她也看不到一絲光亮,暗無天日般的深邃,令她心髒一顫,不自覺的避開那道目光。
“抬起頭。程愛瑜,你抬頭看著我,告訴我,我們是什麼關係!”
靠近,他炙熱的手,鉗製著她的下頜,指尖輕輕拂過她顫抖的唇,命令的低嗬:“說!”
“狗男女。”別開目光,程愛瑜刻意的不把他放在眼裏,心中卻是一陣窒悶。
“好,狗男女!很好!”
景煊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陰暗、暴戾、殘忍。他盯著那不順服的小女人,眯起了鷹一般的眸子,勾起的嘴角浮現邪魅而又陰沉的笑。突然道:“就算是狗男女,我也認了!程愛瑜,想清楚,給我答複!”
放開她的下頜,景煊有條不紊的穿著衣服,拿了紙筆寫下一串號碼,扔在她麵前,轉身離開。
呯——
房門打開,又關上。
景煊走了,瀟灑、利落,似乎毫不留戀。
冷嗤,程愛瑜撫摸著餘溫尚存的地毯,低頭看著腳邊的那張紙,眼神沒落。
他們之間算什麼?
一場無果的感情,一種宣泄的獨占——狗男女這個詞,似乎特別合適他們。
仰頭靠著沙發,程愛瑜疲倦的閉上眼睛,委屈而又悲傷的淚,從眼角,滑落……
泡了個澡,出來時,程愛瑜還是累得腿發軟,不怎麼想上班,就給主編去了個電話。在主編老頭“好好休息,千萬別倒下”的關懷中,她掛斷電話,回房休息。
看著那整齊的床單,折的四方四正的被子,剛放鬆些的心情,又揪了起來。
伸手觸摸那被單,很滑,很涼,卻好似還留存著那讓人安心的氣息。
安心嗎?
應該不安才對吧!
固執的想著,程愛瑜一把掀開被子,想要換掉,但最終還是沒有換。
她調好了室溫,鑽進被子裏,把自己裹了個嚴實,準備補眠。
而這時,座機忽然響起。
看著熟悉的顯示號碼,程愛瑜按下免提,捏著嗓子調侃:“小娘子,一晚上沒見,想爺兒了?”
“程愛瑜!給我開門,我就在你家門口!”顧繁華語氣不善的吼了嗓子,轉即掛斷電話。
聽著電話中的盲音,程愛瑜嘴角嬌嬈的笑容漸漸收斂,眼底劃過一絲落寞。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而且速度奇快。以她對顧繁華的了解,能讓這工作狂會放下公司的事情來找她,必定是要——興師問罪!
得,有人來和她說說話,也好。
程愛瑜使勁的拍了拍臉頰,振作精神。從衣櫃裏拿了套連衣裙換上,就去給死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