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辛想了想,“你過來,近一點。”
糜章筠附了過去,耳朵貼近她的嘴。
“把我脖子上,對,就在我衣服裏麵……把那個項鏈拿出來。”
糜章筠按她說的,摸索了一會,果然找出一條項鏈來。那條項鏈是黑繩子係著的,墜子是個看似普通的黑色石頭。
“你找它出來做什麼?”
“你別管,你把它掛在你的脖子上,無論做什麼都別取下來。”
糜章筠看了一會那個項鏈,忽然又扔回在葉辛的身上,“你說戴我就戴?必須告訴我理由,不然我想我可以拒絕吧。”
葉辛被她氣的夠戧,但又不得不壓下怒意。她仔細斟酌了一下,決定還是和盤托出,“這項鏈裏有一個微型攝想頭和追蹤儀,我是何正藩決意除掉的人,你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你把它戴上,姚遠一定會來救你。”她頓了頓,“到時候,你一定要把芒妮平安帶出去。”
糜章筠聽罷,冷笑了幾聲,“你怎知你會死,我偏不戴,你自己戴上它,到時候,你自己戴著那小孩出去。”
“你怎麼……”葉辛還想說服她,卻看見她轉過身坐上沙發,又冷冰冰的說。
“你自己帶那孩子,平安的回去。”
平安這兩個字之重,意思明顯的讓人心暖。
“吱噶”,這一聲響令敏感的葉辛立即半坐而起,她迅速將那項鏈踢到沙發底下,將皮帶抓於手心,假裝仍被困著。
出人意料的,來人並沒有說話,腳步輕輕。糜章筠坐著,不說他是誰,葉辛也猜不到。心裏卻是一直推算著會有的幾種情況,以及自己如何應變。
“我帶了吃的來。”
葉辛心裏一緊,是糜陽。
糜陽走前幾步,將一些麵包和水放在了地上。他低下身子的時候,忽然看到沙發下某個反光的事物。本能的,他就將那項鏈拾了起來。
“你那項鏈墜子真是好看。”
“是啊,別人送的,說是辟邪用,我就一直戴著。”
往事如碎片般閃入腦海,是姚遠送的吧,她竟一直戴著。糜陽將那墜子捏緊手心,然後像沒事人般放入自己的口袋。原本是轉了身要出去的,忽然又踱了回來。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或許你會覺得這個問題很傻,可我仍然想要問你,一直。”
地板似乎是沾了清晨的濕氣,更加的冰冷起來。葉辛忽然希望麵前能有哪怕是一個幹草垛,也許鑽進去,就可以變得溫暖,也不必被人看見。
五年來的恩恩怨怨,另她與糜陽已經再也糾纏不清。臥底歸隊後她接受過心理治療,在那時她就做過決定,如果想要徹底撇清讓雙方都重歸正常生活,就一定要令自己有一顆冰冷的心。
“你,愛過我嗎?”少年問出了心理醫生早列過的清單上的一個問題。
那時葉辛選擇了不,她隻能這樣選擇,也一定會這樣選擇。
“愛。”聲音卻不是傳自於葉辛。
兩個人都驚訝的回頭,看向忽然開了口說話的糜章筠。她正像沒事人一般挑著指甲,笑容疲憊。
“她愛你,”糜章筠又重複了一遍,“我能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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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中秋快樂~~~晚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