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臨若一早便把車馬準備好了,對於昨天夜晚的事,我們誰也沒有開口,就好像昨天夜裏發生的事隻是一場夢一樣。
臨近京都,路上的行人和車馬漸漸多了起來,加上天氣晴朗,使得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巧兒也格外的活潑好動,不停的指著車窗外的新鮮事物說個不停。
將近中午,我們的馬車終於來到了傳說中的北齊都城—溧陽。站在古老滄桑,氣勢雄渾的城門前,我們每個人都不禁有一種自身太渺小之感。據說,這座都城是後唐時期的名將北冥軒為抵禦南蠻部落所建,後來後唐滅亡,我北齊大統皇帝韓越聽從手下謀士之言,因此城所在地形有龍鳳之勢將其定為都城,並延續至今。
由於每位進城的的人都要經過嚴格的盤查,所以我和巧兒便走下了馬車,隨著前行的人群慢慢走進了這座洋溢著厚重曆史氣息的帝都。不得不說,帝都的繁華是第一次來到此地的我所不能想象的,寬闊的街道兩旁是各種叫賣的攤位,熙熙攘攘,形形色色的人充斥著這裏的每一個角落,正中的馬路上不時有著裝飾華美的馬車穿過…,呈現在眼前的一切都讓我大開眼界。
傍晚時分,我們的馬車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京都丞相府。看著大門上龍飛鳳舞的“祁府”兩個大字,我的內心忽然有一絲緊張,那兩個金光閃耀的大字在朱紅大門的映照下仿佛格外刺眼。
請丞相府的門衛通報後,不一會兒一位管事模樣的人從裏麵走出,來到我們麵前恭身問到:“請問幾位是?”,我觀他雖然個子不高,身材瘦弱,但一雙細長的小眼睛裏卻透出精亮的光芒,因此也微微頷首道,“小女子來自林州慕家,家父慕清席與丞相大人乃是舊交,今日特來拜訪”。那管事聽聞我的話後,急忙將我們引進府內,並讓身邊的丫鬟趕緊通知丞相大人和夫人。經過那管事的引領,我們繞過長長的回廊來到一處名為明清閣的處所。
“此處是我家老爺接見客人時的地方,我已命人通稟了老爺,待會就會來接見各位,請各位稍等片刻”,那管事招呼了下人為我們奉茶,隨即微微一笑對我們說道。
“那就有勞了”,聞聽此言我點點頭道,自小養成的良好教養讓我對人說話總是禮貌謙讓,爹爹曾感歎道:“顏兒,真不知道自小我教你待人忍讓謙和的道理以後會成就你還是害了你”?
坐著等了一會,丞相大人便走了進來,隻見他雖然麵容滄桑,年近半百,但整個人精神奕奕,紫須長髯,特別是一雙眸子,裏麵幽遠深邃,如同一汪寒潭一般,站在他麵前,感覺整個人如同被看透一般。
“拜見丞相大人”,我上前深施一禮道。
“無需多禮,剛才管家已經跟我說了,我跟你爹慕清席相交甚深,如若不嫌棄,就叫我一聲伯父吧”,他深深打量了我一眼,忽然會心一笑,緩緩開口道。
“那就多謝伯父”,聽聞此話,我也毫不做作,開口叫道。
客套了一陣,我們分賓主落座,巧兒和臨若站在我的身後。
“想當年我跟你爹身為同僚,同隸屬中樞六部,交情甚好,隻是後來你爹辭官回鄉,十幾年不曾見過一麵,不知如今一切可好?”,他品了一口手中的茶,溫和的朝我問道。
“家父自從辭官之後,閑賦在家,一心研究詩詞書法,隻是近年來身體漸弱,前不久又染上了風寒,如今已經不在了”,我微微一征,便將家裏的情況道出。
“原來如此,想不到慕兄已然西去,真是讓人…”,聽到父親已去的消息,他默然片刻,仰頭淚落道。
“如今家裏隻剩我一人,家父臨終前怕我日後沒人照顧,遂叮囑我北上京都,將十幾年前家父與您訂的婚書送上”,我微微一猶豫,便將這次來京都的緣由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