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狠狠一顫,立刻低垂下頭,掩蓋掉眼中的慌亂,唯唯諾諾地說。
眼眸一緊,閃過刹那間的殺意,隨即緩和。綻放出一抹攝人心者的笑容,道:
“帶路。”
應了一聲,小廝雙腿有些微微地顫抖,步伐泛著淩亂,慌忙向前走,似乎後麵是跟了什麼猛獸一般。本來並不長的路程於他來講卻好似走了一年,身後那雙妖嬈得令人心悸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似乎是將他撕裂成碎片一般。
看著越來越近的書房,他的步子似乎越來越跌跌撞撞,雙腿顫抖地幾乎要纏在一起。
驀地站住腳步,耳朵裏傳來那些隱隱約約的聲音刺激著她身上所有的神經末梢,經過全身,彙聚在一起,狠狠地扣在心口,一陣悶生生的疼痛。痛得幾乎要邁不出來習慣性高傲的步調。
斷斷續續的呻吟,不堪入耳的喘息,還有眼前小廝愈發蒼白的臉頰,都在證明著,她苦苦訓練了幾年的聽力不是蓋的。她聽到的,是一場活春宮。
指尖微微顫抖,傳來異樣的感覺。夏日清晨的陽光並不灼熱,卻帶著蝕骨的耀眼,耀得人眼睛疼。競相綻放的花朵在這整個夏季都不再會凋落,一朵敗了,立刻會有另外一朵填補。
這是個奢靡的夏季,炎熱的妖嬈。
“你可以回去了。”
眯起雙眸,平複心口的苦澀,淡淡道。
小廝立刻如獲大赦,慌忙從百裏身旁逃竄,一溜煙邊不見了蹤跡。
靠在身旁的大樹上,閉目養神。即便是閉著眼睛,她也能夠感受到陽光益發灼燒的刺眼,感受到即便是茂密的樹葉也遮擋不住的高溫。還有耳邊不曾間歇的萎靡聲音。
女子情迷意亂的呻吟和男子粗噶沉重的喘息。
一襲豔麗紅裝,散發著荼靡一般的妖嬈,帶著華麗綻放的氣息,卻送不走暮春略微幾分傷感的味道。一頭如瀑布一般的發絲肆意傾灑,遮掩她失去了些驕傲的臉。
陽光穿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斑駁在妖嬈的紅色羅裙上,映得她的臉愈發蒼白。
心髒如同被絞刑了一般窒息,帶著些從未感受到過的疼痛。
修長的手指搭在唇上,骨節泛著灰白,嬌豔的紅唇輕輕咧開,莞爾笑出聲。
驀地睜開眼,眼中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難過很急。如果那一切隻是走過場的煙雲。但是她知道,地球是圓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煙雲會再度來襲。
瀟灑轉身,剛走了一步,卻聽見那聲音已經停下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估計等到她走到那個書房,裏麵的兩個人衣服穿得也差不多了。
再度轉身,洋洋灑灑地向雲夏椋的書房走過去,唇角的妖嬈卻夾雜了些絲絲縷縷難辨得清的不屑。
書房這麼一個好地方,竟然被你搞成是和自己的小三OOXX聖地?
果真是那一句話,雲夏椋,我服氣你了。
看著書房門口兩名尷尬地站著的侍衛,搖搖頭,不禁有些可憐他們。
這些人果然是倒黴,替人家看門不說,還得忍受這個女人那樣誇張的叫聲。當個侍衛不容易,替他們看門的侍衛更不容易。
“王爺在麼?”
上前一步,妖嬈笑道。
兩人一看來人,頓時心裏什麼念想也不敢再有。頭皮發麻地點頭,心跳加速了些。
他們麵對的可不是說說鬧鬧大大笑笑的好惹主子,可是說要人命就要人命的王妃娘娘。整個七王府都知道,這王妃現在不僅得寵,而且得到了上蒼賜予的力量。
嗤笑一聲,越過兩人就要往門裏衝,卻被他們慌亂攔下,結結巴巴地說:
“王妃娘娘,王爺說……說不見任何人。”
“不把我當人就可以了。”
笑容冷卻下來,看著兩名侍衛,眼眸中多了寒意。兩人頓時覺得後背發麻,一邊王爺,一邊王妃,都是他們惹不起的,這,這可如何是好?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隻聽“咻咻”兩聲細微聲響,便動彈不得,隻能眼巴巴看著百裏溫茶超那扇門走去。
“叩叩叩”百裏莞爾一笑,聲音提得高了些,看著書房奢侈的雕花扇門,斂去眼眸中揮散不掉的陰冷:
“王爺在不在?”
“王妃稍等。”
略微有幾分喑啞的聲音響起,幾乎聽不到的慌亂穿衣服的聲音,但在她的耳朵裏,是一清二楚,想聽不見都難。
沒過一會兒,門被打開,撲麵而來的便是那不怎麼好聞的味道,讓她僵持不了臉上的表情。裝做若無其事,進去之後才突然“發現”,裏麵竟然還坐著一位女人,有些眼熟。大腦飛速運轉,立刻響起來,她就是那個成天跟在梁若晴屁股後麵的女人,有好幾次她甚至都誤以為這個女的是梁若晴的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