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們吃喜蛋。”
這時,三原也趕了過來,說:“你們吃喜蛋怎麼不叫我?”
蘇文說:“我正要送過去呢。”
三原剝開一隻雞蛋吃起來。一麵對蘇文說:“蘇女士,你在產假期間,俞小姐工作很不錯,為了獎勵她,我打算帶她到武漢去一趟。”
“哎呀,虧你想得出來。”蘇文說:“我這麼漂亮的表妹,跟您一起去武漢,我真不放心呢。”
“是她要求去的,這就應了中國一句古話:‘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呀。哈哈哈。”
平田說:“三原君,我早看出你不懷好意,如今總算如願以嚐了。”
三原笑著說:“我三原泡妞的本事,是公認的。”
“不過你要小心哪,漂亮的女人不是好對付的。”
“平田君,這你就放心吧,你總是低估了我三原的能耐。”
“當心玩昏了頭,掉到長江裏去了。”
“你是妒忌吧。就是掉到長江裏頭,也合了中國一句古話,‘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蘇文與俞珍相視一笑。
出發的日子到了,長江邊。一條小輪船準備啟航。
工人們抬著印刷機和一箱箱的富士紙上船。
三原和船長站在岸邊說話,俞珍站在邊上。幾個日本兵手持步槍和衝鋒槍在巡邏。
三原問:“這船到武漢,要幾天時間。”
船長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三天就夠了。”
“回來也要三天?”
“回來是下水,隻要兩天。”
“這麼說,在船上就要呆五天時間。”三原屈指盤算,心中打著鬼主意。
俞珍看著滾滾長江水,想著如何在船上收拾這個狂妄的三原和這幾個日本兵。
輪船終於響起了汽笛,離開了碼頭。
有幾個日本兵下了船,船上隻留下五六個日本兵。
輪船逆流而上。船長進入駕駛室。三原和俞珍站在站船甲板上,儼然是一對情人。
當天傍晚,輪船到達中江市碼頭,經過停靠岸例行檢查,輪船離開碼頭,繼續前進。到達臨江縣境內,天色漸漸地暗下來了。
三原對俞珍說:“俞小姐,我們回船艙裏去吧,這裏風大。”
“這長江的夜色多麼美喲。”俞珍故意說。
“是啊,看看長江夜色也很好。可是,”三原話中有話地說:“船長把他自己休息的艙室讓給了我們,一切都準備好了。”
“三原君,別這麼性急,您不能等一會兒嗎?”
“好,那就等一會兒吧。”三原心想:今天晚上這船上全是日本人,你還能逃了我的魔掌?等著吧,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就是不進船艙,也由不得你了。他心裏洋洋得意。
俞珍的眼睛急切地注視著江麵,江上沒有任何動靜,他想,難道蔡部長他們出了問題?原來說好了到臨江縣界就動手,現在已經到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動靜呢?
過了一會兒,她看見遠遠的江北岸邊,有兩隻小船隱在蘆葦蕩裏。她認出那是趙強他們的小船。
俞珍臉上掠出一絲微笑,她對三原說:“三原君,我們到船艙裏去吧,這兒有些冷。”
三原笑了:“對呀,我們早該下去了。”他摻扶著俞珍下了船艙。
船艙裏,俞珍看見衛兵們坐在地上打盹。靠船前麵的位置,用鐵板隔了一間臥室,這就是船長臥室。
三原打開臥室門,順手把門反鎖起來,對俞珍說:“俞小姐,我們早點休息吧。”
俞珍看著三原身上偑帶的手槍,對他說:“你把這個東西放起來。”
三原笑了,他放下手槍,掛到牆上,迫不及待地寬衣解帶。
俞珍又說:“你看,這麼多士兵在這兒,我們的一切動靜都被他們看在眼裏,方便嗎?”
三原一看,笑著說:“這有什麼關係?”
“不行,如果他們不走,我不和你在一起。”
三原隻好打開玻璃窗對衛兵們說:“你們統統的上去。”
衛兵見課長叫,瑟縮著身子,很不情願地上了甲板。
俞珍掃視了一下艙室內,除了三原的一支手槍外,還有船長留下的一支短刀。
見衛兵們都出了船艙。俞珍讓三原:“把燈關上。”
三原笑說:“你們中國人事情真多。”他不情願地關上燈。
就在三原關燈的同時,俞珍首先在黑暗中把三原的手槍移到自己的身後。這時三原迫不及待地向俞珍撲過來,撕扯她身上的衣服。俞珍一縮身躲過去,三原撲了一個空,頭在牆上碰了一下。三原吃了虧,大怒道:“你想戲弄我?”他再一次向俞珍撲過來。俞珍再一次閃過。這時三原前去開電燈。但是他找不到電燈開關在什麼地方。
就在這時,俞珍已從黑暗中抓到船長插在牆上的那把短刀,就在三原抓住她的同時,俞珍把短刀刺進了三原的身體裏。三原垂死掙紮,前去摸槍,但是槍己不在原處。此時,俞珍抓緊時間再給三原補上幾刀。三原終於倒在地板上。血流如注。
就在俞珍和三原搏鬥的時候,響聲驚動了在甲板上的士兵。並且聽到三原的叫聲。衛兵們以為三原正進行著好事,都意味深長地笑了。其中一個日軍士兵說:“三原課長,功作輕點,哈哈哈!”
俞珍確信三原已死,她把三原的手槍別在身上。然後打開燈,用棉被將三原屍體蓋上,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之後熄了燈,打開門,關上,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