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後勤之戰(3 / 3)

龍彪氣得回到了指揮所。

突然,一陣濃煙飄了過來,原來是新四軍在上風放火。火燒著了山上的茅草,順風吹了過來。頑軍軍隊一片恐慌。龍彪下令救火,將士們一麵忍受著煙熏,一麵還要滅火。一個個焦頭爛額,狼狽不堪。

這時一個士兵報告:“司令,有許多人下山投降了。”

龍彪大罵:“混蛋,凡離開戰場的,一個個就地槍斃!”

此時龍彪已承認失敗了,他六神無主,問孫俊傑:“孫觀察員,你看怎麼辦呢?”這一次是真心讓孫俊傑拿主意了。

孫俊傑說:“一切聽從龍司令的命令。”

龍彪說:“作為對黨國忠誠的軍人,寧願戰死,也不願和敵人談判。但是,兵不厭詐,也可以派人去談,了解情況,尋找戰機。孫觀察員,你看這樣行不行?”

“事已至此,我也讚成談判。”

龍彪看著孫俊傑說:“鄭中盛死了,廖開田傷了,我身邊也沒有得力的人了。能不能麻煩孫觀察員走一趟?”

孫俊傑吃了一驚:“我?”心想,新四軍點名要你過談判,你這個滑頭,卻推到我的身上。他說:“就怕我的份量不夠,起不到效果。”

龍彪說:“新四軍要我去談,但是,我作為軍隊的最高統帥,我能去嗎?你可以去和他們談談,你作為顧祝同的人,也好說話一些。再說,你又去過新四軍駐地,和譚天木、曾世雄熟悉。熟人好辦事嘛。”

孫俊傑還正遲疑,龍彪突然嚴肅地說:“孫觀察員,你既然隨我上了戰場,你要知道,軍中無戲言,違抗軍令,是要執行戰場紀律的。”

孫俊傑害怕了。他想如果龍彪以不執行命令為由,把他槍斃,顧祝同也不好說話,死了等於白死,看來不下山是不行了。他隻好說:“既然司令信任,我可以去一趟。”

“好,孫觀察員真是顧全大局。”

山坡上,國民黨士兵在喊話:“新四軍弟兄們,現在我軍派孫俊傑觀察員來和你們談判,請你們不要開槍,請你們不要開槍。”

孫俊傑帶著幾個警衛人員,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

山上指揮所裏,龍彪從望遠鏡中看到孫俊傑到了新四軍陣地。他回轉身對身邊的參謀長說:“傳達我們命令,準備突圍。”

“突圍?那孫觀察員他……”

“不要管他啦。共產黨非常狡猾,孫俊傑去是談不好的,他也是回不來的。我派他去談判,隻不過是緩兵之計。”

“高明,司令這一著高明。”參謀長說:“讓孫俊傑去麻痹新四軍,我們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他轉身出去喊道:“集合,集合。”

在新四軍前線指揮所裏,曾世雄、譚天木從望鏡中見到幾個人一步一步地走下山來。

孫俊傑的隨從在喊:“新四軍弟兄們,請不要開槍,我們是奉命下山談判的,這是我們孫觀察員,請不要開槍。”

譚天木詫異:“怎麼讓孫俊傑來談判?”

曾世雄說:“龍彪當然不會來,也不敢來。”

“孫俊傑不是桂係,他能代表誰?”

“是啊,談判肯定是沒有結果的,這些人反共觀念根深蒂固,無法改變。”

譚天木說:“龍彪不來,一定想利用孫俊傑麻痹我們,很有可能突圍。來人,去把蔣團長叫來。”

通訊員:“是。”

不一會兒,蔣鋒到。譚天木說:“孫俊傑來代表頑軍和我們談判,這說明龍彪沒有誠意,談判是沒有什麼結果的,你們要防止頑軍利用談判麻痹我們,突然突圍。”

“明白,我們一定做好準備,不讓他們逃了。”

不一會,孫俊傑走到新四軍臨時指揮所前麵,曾世雄、譚天木從掩體裏出來。

孫俊傑尷尬地笑著說:“支隊長、政委,我們老朋友又見麵啦。”

譚天木說:“是啊,你們國軍這麼大老遠趕來和我們見麵,真是有勞你們哪!”

“這——,說明我們有緣那。哈哈哈。”

譚天木板著麵孔,曾世雄也冷眼相看。孫俊傑立即打住。

曾世雄問:“龍彪怎麼不來?”

孫俊傑解釋:“他是最高統帥,不便離開隊伍;我嘛,隻是一個觀察員,離開部隊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恐怕不行。”譚天木說“你做不了龍彪的主,還是派人回去請龍彪來。”

“這——”孫俊傑十分尷尬。

譚天木吩咐:“請給孫觀察員找一個地方休息。”

戰士們知道譚天木的用意,用繩索把孫俊傑捆綁起來。

“我抗議。”孫俊傑說:“我是國軍派來談判的。”

譚天木斥道:“你不是來談判的,你是內戰罪犯,應該受到嚴懲。”

曾世雄也說:“既然龍彪不來,那也就隻好委屈你了。”

譚天木對孫俊傑帶來的衛兵說:“你們回去,告訴龍彪,我們要求必須由他來談判。他如果不來,我們就一直圍著你們,直到你們困死為止。”

隨行人員急忙向山上跑去。

這時,龍彪在山上已集合了隊伍,準備突圍。

士兵來報:“新四軍要求龍司令親自去談判。”

“放屁。我龍彪從來不向共產黨低頭。和新四軍能談出什麼,不理他。”

士兵正待離去,龍彪叫住了他:“你過來。”

士兵轉身站在龍彪麵前,不知什麼意思。

龍彪指著他身上的軍裝說:“我們換一下。”

龍彪身邊的軍官補充說:“龍司令叫你把衣服脫下來。”

士兵隻好脫下處套。看著龍彪穿在身上。

龍彪對士兵揮揮手說:“你去吧。”

新四軍在戰壕裏等了一會兒,不見龍彪下山,忽然,隻見山上頑軍喊話:“新四軍弟兄們,我們投降了,請不要打槍。”

接著,隻見頑軍大部隊整隊向山下走來。為首的舉著白旗,其他的人一律雙手舉著槍支,高過頭頂,一步一步向山下走近。

蔣鋒見狀,急忙打電話請示:“支隊長,頑軍打著白旗,向我們走近,打還是不打?”

譚天木說:“敵人投降一定是假的,打。”

曾世雄連忙接過電話說:“不能打,等一等,如果是真投降,新四軍寬待俘虜。”

“不,談判沒有結果,他們就下山,一定是假投降。”

“你們再看一看。”

譚天木搶過電話下命令說:“讓他們把槍放到地上,超過一百米不丟槍的,一律開槍射擊。”

那邊蔣鋒喊話:“國軍弟兄們,請你們把槍放到地上,我們就不打你們,接受你們的投降;如果越過一百米不繳槍,我們就要開槍了。”

喊了幾次,頑軍好象沒有聽見一樣,仍然朝前走著。在臨近一百米的地方,頑軍突然加速,向前衝了過來。早已準備好的新四軍同時開火。一時槍聲大作,國軍傷亡一片,雙方進行了激烈的戰鬥。

頑軍憑借著他們的美式武器,集中火力,猛烈突圍,終於打開一條缺口,倉皇逃去。龍彪的汽車輪胎被打破,他跳下車,混入士兵中逃走了。廖開田也換上士兵服裝,混在士兵中間逃走了。一部分頑軍跪地投降。沒有逃出去,隻得放下武器,四散而去。

蔣鋒率領部隊猛追,頑軍留下了大量的槍支、彈藥和各種軍用物資向合肥方向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