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擂鼓聲,響徹整個寨子。
一時間驚動了所有人。
張金稱的部隊開始聚集,戰馬披上了披掛,騎士穿上了甲胄,在一條條船隻的輸送下,已經陸續運到了岸上。
————————————
鼓聲驚動了,正在商談戰事的高士達與竇建德兩人,兩人對望一眼,均看到彼此間驚訝的神情,連忙派人去打聽是怎麼回事。
得到的消息讓他們大吃一驚。
高士達整理衣袍,就要去見張金稱。卻被竇建德給拉住了。
竇建德道:“士達兄,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以張金稱的火爆脾氣,加上對我們的誤解,隻怕是勸不回來的。”
高士達停下腳步,擔憂道:“以張金稱的脾氣,凶多吉少呀。宇文成都出自將門,又師從名將張須陀,從昨夜王伏寶夜襲反而被破之事來看,此人厲害之極。”宇文成都南征北戰,經驗豐富,從此人大破瓦崗寨的突襲、再加上昨夜的戰績,足矣證明此人的真材實料,不可不防。第一仗就敗了,可想而知接下來的戰事。
竇建德皺著眉頭道:“為今之計,也不能見死不救。張金稱雖然與我們麵和心不合,可是確是高雞泊一體,他若有事,我們的實力就會大打折扣,應該出一隊兵馬,從旁策應,一旦有變,看看能不能從旁協助。”語氣透出一種沉重。
高士達沉凝的點點頭道:“看來隻有如此了。”突然朝外麵喝道:“來人,擊鼓聚將!”
————————————
陰沉的雲層終於散去,金烏跳將出來,靠著西邊,陽關灑向大地。
旌旗招展,戰馬長嘶。
張金稱的騎兵已經渡過水網,來到岸邊,黑壓壓的,足足有一萬人,在張金稱的率領下,策馬奔馳向約定的地點趕去。
張金稱是馬上將領,雖然在高雞泊多年,擁有水兵、步兵,但還是以騎兵為主,隻有騎兵戰法,才是他最熟悉的戰法。每次劫掠通常都是騎兵而出,呼嘯縱橫。
馬蹄陣陣,草屑飛濺,鐵騎過處一片狼藉。灰塵在踢間揚起,卷到半空,在騎隊的後麵形成一條巨大的黃龍。
半個時辰之後,在策馬奔馳的張金稱眼睛裏,看到了一條黑壓壓的線紋在地平線上,隨著戰馬的奔馳,周圍景色的倒退,前方的黑線越來越清晰,顏色越來越淡。
那是清一色青黑色甲胄的騎兵,戰馬披掛,長槊低垂,整支騎隊不動如山嶽。
隨著距離的不斷縮進,他看到了一杆巨大的纛旗,在朔風中,迎風舒卷,一隻巨大的血色狼頭龍身,口銜刀斧的怪物仰天怒吼。給人一種沉悶的感覺。
張金稱大手一揚,發號施令,整支一萬人的騎兵隊伍開始慢慢的散開,速度漸漸的減慢,長矛低垂。
決戰是戰場上最古老的決鬥。
以雙方的兵種毫無花俏的對碰,是戰術與戰術的較量。
此時他放緩速度,就是在尊重對方。
他認識那杆纛旗,那是睚眥纛旗,是宇文成都的獨特旗幟。
難道對方約他而戰的是宇文成都,不是王伏寶?
按照約戰的慣例,通常是對手下戰書,如果是王伏寶,可是為什麼是宇文成都的睚眥鐵騎?
張金稱知道睚眥鐵騎的聲威與實力,他通過某種渠道,得知了宇文成都和麾下的睚眥鐵騎與李元霸和麾下的玄甲鐵騎進行的遭遇戰,知道勢均力敵的戰果,而李元霸也在宇文成都的詭異鏜術下受傷。
這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