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白骨新娘(2 / 2)

大風驟起驟停,四周靜得異乎尋常。兩人不約而同地回首望向紫苑。方才還燈火通明的屋子,此刻竟是黑得毫無生氣。黑暗之中,一股陰森氣息沿著房簷屋角四散蔓延,與周圍森然暗景悄然連成一片。

霎時一道霹靂劃破長空,似乎要將這層夜幕生生撕裂一般,照得沈府一片雪亮。隆隆之聲由遠及近翻滾而至。

徐如彥喉頭動了動,滿目震驚地瞪著身邊的人。“難道真有異變?”

“有,”陸恒應得冷冷淡淡,“要下雨了嘛。”話音未落,紫苑處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聽出這是沈愈的聲音。兩人俱是一怔。徐如彥很快回過神來轉身飛掠而去。守在門口的家丁丫鬟或茫然,或慌亂,全然還未從接連的變故中反應過來。直到看見徐公子已然到了門口,這才恍然驚醒。

推開門,隻見屏風被推倒在地。沈二公子整個人癱坐在地上,一手撐地,一手顫顫巍巍地指向前方,滿目驚恐。眾人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正對屋門的是一張梨木太師椅,椅上之人鳳冠霞帔,端坐如畫,夜色映處鳳冠下白骨森森。儼然一副身著嫁衣的枯骨。

數聲驚呼過後屋內靜得無一絲生氣,空氣冰冷得像要凍結一般讓人窒息。屋外雨絲如線,落於池中瓦上,淅瀝之聲響成一片。

落在後麵的陸恒撥拉開堵在門口的數人走上前來。落入視野的驚悚景象,讓他不覺倒吸一口涼氣,恍如墜入冰窖,周身寒冷徹骨。

這是怎麼回事?他瞪大了眼睛,焦點從白骨拉回到癱坐在地的人身上,然後推了一下身邊的徐如彥。徐公子隻是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駭然一幕震住了,經他一推很快回過神來。明白他的意思之後,兩人一道過去將失了魂的沈愈扶起身。

沈愈臉色慘白。他萬萬沒想到蓋頭下的真相竟是如此駭人,頓時嚇得三魂七魄丟了近半,一聲慘叫之後跌跌撞撞地往後退去,未想撞到屏風,整個人摔在地上,兩腿發軟,任他再如何掙紮就是爬不起來。

驚魂未定的沈愈滿目駭然,渾身無力地任由徐如彥將他架到門口。兩個伶俐的下人慌忙上前接手。陸恒看了他們一眼,低聲道:“把你家少爺扶回房去。”用的是一種命令的口吻,驚奇的是沒有任何人有違抗之意。

他又看了眼身著棗紅短衣的管事,話語中暗含凜然之氣。“這裏留下兩人看守,其他人統統退到隔壁的屋子去。你去稟告你家老爺,切記莫讓其他賓客聽到消息。”他側身看了一眼端坐椅上的白骨,泛著幽幽冷光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匆忙趕來的沈執見此情境,本就黝黑的臉上霎時又黑了三分,幾乎能夠滴出墨來。兩眼滾圓地瞪著那副白骨,久久沒有說出一個字。沈家發生了這種事,若讓外人知道了那還了得。念及此處,沈老爺子便是一陣惱怒。

沈衝知道自己父親的脾氣,見他如此模樣,指不定下一刻就要一掌拍碎桌子了。於是趕在他老子發作之前,沈衝厲聲質問身邊的管事:“怎麼回事?”

那人唯唯諾諾地縮了縮脖子,“這……小人也不知道。隻是按著大少奶奶吩咐的在門外候著。等我們聽到二少爺的聲音之後,跑進來一看,就是……就是這副模樣了。”他偷眼瞧了那邊的“新娘”,嚇得又趕忙回過頭來。

屋內的紅燭被重新點燃,照得整間屋子明晃晃的,帶著暖意。除了沈執、沈衝之外,在場的還有一個溫文儒雅地白麵書生,乃是宋漣漪的兄長宋至顯。他人長得文質清秀,一身寬袖長衫穿得極富書卷氣。

宋漣漪從小嬌生慣養,父母兄長百般嗬護。宋家二老見女兒出嫁了,心裏實在放心不下,囑宋至顯跟著迎親隊伍一道來沈家看看。未想真的就出了事。當時宋至顯還在與沈老爺子喝酒,聽說這件事時他手裏的杯子一下就抖翻了。

宋至顯走到近處對“新娘”仔細端詳了一番,“這身鳳冠霞帔的確是舍妹的,可是她人呢?”他皺起眉頭看向沈衝。後者又何曾不想提出此問,可是誰能回答呢?

“二少爺人呢?”沈老爺子死盯著那具白骨,聲音低沉有力,驚得那個下人渾身一顫。“二少爺回房休息了。”

沈老爺子的兩道濃眉幾乎皺到了一塊兒,“囑咐府中的下人不要隨處亂傳……此外,除了我們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那人低著頭想了片刻,“還有少爺的兩位朋友。”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他們此刻也在少爺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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