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循默然頷首。從後坡竹林見到“牛頭妖怪”之後，他就感覺殺害龔天傑的與意欲加害吳少鐸的“牛頭妖怪”也許並非同一人。正如陸恒所說的後者有意讓他們看見，如果此舉不是為了嫁禍，就有可能是為了包庇。再聽說龔天渡當時與姚華在一起，那麼扮作“妖怪”的理由就很明顯了。最有可能包庇龔天渡的人有兩個。一是鄭芸，從她之前所說的話就能推斷出來。可是鄭芸當時與他們剛剛分開沒多久在時間上不夠充裕，再說她的身形也與他們看到的“妖怪”不符，因此顧正循不大懷疑她。
另一個便是龔夫人。在龔天傑的案子中龔夫人可以排除嫌疑，因此如果吳少鐸同樣被妖怪所害，一般人也不會懷疑到她身上，同時龔天渡也能因此洗脫嫌疑。最重要的是，吳少鐸跑到龔家去找妖怪，她不清楚吳少鐸是否想起了什麼對龔天渡不利的事情，因此為了保護龔天渡不得不殺人滅口。隻可惜她殺吳少鐸畢竟是臨時起意，所以才會露出諸多破綻。
後來聽到龔夫人承認殺人罪行的時候，顧正循並沒有感到驚訝，可是令他迷惑不解地是陸恒當時竟然阻止了他說出真相。
也不知道他是何用意。顧正循接過對方遞來的一個酒杯，陸恒小心翼翼地為他斟滿之後優哉遊哉地說道：“其實我是覺得‘龔夫人殺人’總好過‘十年前的鬼魂殺人’。”他輕不可聞的歎息，“更重要的是這是龔夫人自己的意思，我又何必阻攔。”晦暗不明的月色之下未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有些女人的確偉大，他心下不無感慨。
顧正循聽後似有薄怒，“你這樣做豈不是包庇了真凶，助紂為虐？”
陸恒沉吟著將視線移向不遠處的荷池，水波微漾的池麵在月影下似有銀輝。他的目光如月色朦朧，淡淡道：“我隻是覺得——他連殺害龔天傑的人是誰都不知道，似乎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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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君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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