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的折射——中外作家愛情悲歡曲30(2 / 2)

但阿弟追了幾下就沒戲了,因為阿馨明確告訴他,她不想找一個小弟做老公,她會很不習慣的。此後,阿馨經常和阿弟一起去跳舞、去唱歌,出雙入對可以用“瀟灑浪漫”四字來形容,這點很讓人不好理解。

很快大家畢業了,也就失去了聯係。

有一天,我在火車站突然遇到阿弟。阿弟比讀研時胖了許多,隻是蒼白的臉在午後的陽光下更顯蒼白了。我們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裏聊起來。

見到阿弟自然就使我想到了阿馨。還沒等我問,阿弟就說起了阿馨。

阿馨現在在沿海地區的一所大學當教師,她是自己找去的。起初,她是準備去電視台的。電視台文教部的一位編導接待了她,非常客氣地告訴她電視台現在不缺人。阿馨有些失望地準備離開時,那位編導突然問了一句:“你在這裏有朋友嗎?”

“沒有。我是第一次到這個城市。”

“那你想不想到大學裏去當教師呢?”

“我考慮考慮,再說吧。”

阿馨又到別的單位去找了,但都不滿意,最後又找到那位編導。那位編導就托朋友將她推薦給了本市的一所大學,大學裏沒有安排她教公共英語課,而是讓她教了專業英語課,她感到很滿意。

那位編導是她在這個城市裏認識的第一位朋友,因此他們來往也就多起來。

那位編導叫唐金川,已經年近五十,依然還是獨身一人,但在市內有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接觸了幾次後,在一次吃晚飯時,阿馨在一張紙片上飛快地寫下了“I Love you”遞紿他。唐金川看了後微微笑,然後將紙片端端正正地收進了名片夾裏。

一個星期後,他倆便在富麗堂皇的大時代酒店舉行了婚禮。

婚後,她才知道唐金川睡覺打鼾像打雷一樣,新婚之夜,她便是在失眠中度過的。更讓她不能忍受的是唐金川總是穿著破了幾個洞的背心睡覺,讓她感到惡心。

一天,唐金川用剩菜湯下麵條給阿馨吃,阿馨不以為然,和他大聲吵起來,罵他不把她當人待,喂豬啊,讓她吃殘羹冷汁。唐金川隻回了一句“你幹嘛不自己燒”,便不再說話。任憑阿馨怎麼說,他都冷著臉不說話。

第三天一大早,阿馨在客廳裏將他們的結婚照用紅水筆打了一個大大的“×”。

唐金川見了也視而不見。氣得阿馨把結婚照拿下來,剪去唐金川的一個頭。

阿弟就是在這個時候找到阿馨的,阿馨力邀阿弟到她家去吃飯。阿弟去了,唐金川隻在廚房裏冷冷地看著他倆,並不出來和他打招呼。中午吃飯的時候,唐金川將燒好的菜端上桌子,自己卻從冰箱裏端出吃剩的魚頭,坐在桌子的拐角慢慢地嚼著,也不與他們說話。

吃完飯後,阿馨又帶阿弟一起到大學裏轉轉。他們在校園的林蔭道上一路默默地走著。阿弟突然問道:“你幹嘛不和他離婚?”

阿馨搖了搖頭說:“我現在沒有房子、沒有錢、沒有朋友靠什麼生活,你是知道的,在大學裏房子這麼緊張,我不願再回到集體宿舍去住。而且我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到兩千元,連買一瓶化妝品都不夠,這邊消費又這麼高。再說,他曾經也幫過我……”她沒有再說下去。

阿弟又忍不住問:“那你為什麼不找他談談?”

阿馨一臉的不屑說:“那他為什麼不找我談談?”

阿弟喝了兩杯啤酒下肚後,蒼白的臉變得紅潤起來。我忍不住問道:“阿馨那時要是接受了你,不知現在生活的怎樣,”

阿弟馬上打斷我的話,“別拿我開玩笑了。要知道人生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一年後,阿弟打來電話,說阿馨自殺了。我聽了很震驚,忙問:為什麼?阿弟聲音有些低沉的說,因為唐金川向她提出離婚,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竟然還要甩她,使她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鑽入了牛角尖不能自拔,竟在某天清晨跳樓自殺了。

我感到心如冰海,“為什麼會這樣呢?”電話那邊沒有回答,隻聽到一陣抽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