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鈺在那扇漆金的大門前站了會,莫文拿出手裏的腰牌,給門邊的侍衛看了一下,然後大門一敞,莫文就領著她進了去。
剛才從門外沒看出個什麼端倪來,現在進到宮內,卻是別有洞天:這宮殿跟蘇鈺從前遊過的紫禁城有些許的不同,關鍵在於,它是沿山而建的,高高的山勢,襯托出了鱗次櫛比的殿宇如此的巍峨,殿宇與殿宇間也不是完全相連的,而是倚著山的傾斜,如台階一樣排布的。
蘇鈺與莫文拾級而上,終於爬到了半山腰,蘇鈺累的直喘氣,莫文卻腳步輕靈地一級一級邁的歡暢。
終於意識到突然落後的蘇鈺,莫文轉頭,小嘴一嘟,“王爺,您都好歹在這住了十五年了,怎麼到現在還是沒適應呢。”說完,也不來幫把手,就這麼理直氣壯地扭了頭,又把蘇鈺遠遠地拋在了後麵。
這世道!蘇鈺悲歎,連小丫頭都可以爬到主子頭上來了!
蘇鈺心裏腹誹,可腳步卻未停過,終於大口喘著粗氣地走到了早已等在那不耐煩的莫文身邊,她一個轉身,將身後剛走過的路略掃了一下:媽媽呀!居然這麼高啊!自己居然爬到那麼高的地方!
還好自己沒有恐高症,蘇鈺暗自慶幸,不過,她還是被眼前的壯麗給嗆到了:這不是傳說中的布達拉宮麼!蘇鈺一見到眼前的景致,那個雀躍啊!壓根直接忽略一旁莫文幾欲掐人的眼神。
前世一直打工賺錢就是為了能賺夠一張去拉薩的火車票,湊夠旅遊費,現在好,一穿越過來,就來趟免費一日遊。
蘇鈺心裏喜滋滋的,仍在盤算著,自己在這裏逗留的時間,到時該去哪些地方逛逛,甚至在這幾秒鍾的時間裏,連旅遊路線都製定好了。
等她在心底確定了七七八八個旅遊地點後,方轉過頭,麵有紅光,結果一對上莫文那雙足以噴火的眼時,就把那點喜悅頓時癟了下去。
那眼神,直比野獸,恨不能立刻撕碎生吞了她。
蘇鈺一撇嘴,繼續顛顛地跟在莫文的屁股後麵,穿過了一道又一道的大門,其中還經過了一處極大的荷塘,碧幽幽的湖麵,似乎能看到湖底那些悠閑遊著的錦鯉。
蘇鈺再次腹誹:果然是統治階級啊!
天人發指的奢侈!
不過,某人似乎遺忘了一點:她自己現在也是不折不扣的統治階級,貌似還是正準備麵聖的貴族階級。
終於到了那個目的地,也就是皇帝現在所在的這個殿:日光殿。
晨曦的日光傾灑下來,照的白壁刺眼,紅瓦泛光,雕花的門上也似蒙了一層珠光,莫文就這麼推開了那扇蒙在光圈中,折射著淡淡光暈的殿門。
隨著一聲帶著遠古回憶的開門聲,一張禦案的陰影處站著一個挺拔修長的身影,莫文見到那簇身影,隻是抬步走了進去,淡淡地稟了聲,“陛下,王爺來了。”
那簇身影始終沒回過頭,隻是揮了揮手,莫文便退了下去。
蘇鈺這次沒打算給莫文任何嫌她遲鈍的時間,徑直也走了進去,隨著莫文退出去的身姿,殿門被輕輕地闔上了,店內又籠在一片暗影當中,殿外的燦爛,殿內的陰暗,很有落差的情景對比,蘇鈺不由地想到。
等了很久—
“岐山王,你可以回去了。”某個一直窩在黑暗中的人終於開口了。
隻是,一開口,居然就叫她回去。
某人不由得義憤填膺,忿恨不平:誆她是不是!她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大清早地把人叫過來,現在又要叫人回去。
皇帝都那麼閑的麼!
大清早爬起來,不幹正事,閑的無聊,拿她來消遣,是不是!?
—讓她巴巴地跑來,再看她無比鬱悶又不能發作地回去,就很有趣,很好玩,是不是!?
腐敗啊,墮落啊:蘇鈺恨地牙癢癢,又不好爆發。
隻能硬著頭皮忍啊忍,差點忍成內傷。
若是在前世,她一定衝上去,給那敢涮她的臭小子一個暴栗:揮舞著她的鐵拳,磨著她森森的獠牙,把那臭小子打地六親不認。
隻是,實在是礙於眼前之人的身份,若不是現在她對自己正身處的環境一無所知,或麵前之人不是皇帝,亦或是把他打倒半身不遂,都不用受到這個時代的什麼禁秘的xx大酷刑的話,沒個準,她現在就衝上去,揪住這小子的領口,把他打殘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