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豔的男子笑了,有如一朵蓮花,慢慢盛開。他說:“你還未回答我。”
楚青瓷呆呆地點頭,“是的,我聽過。不過我想知道,你為什麼問我這些?”
他搖頭苦笑,“這首詞,是我生平最好的朋友,在他最悲傷時所作……哎,那時妻子盡皆散去。天下間,隻剩下他一個人,怎能不孤獨?”
“那個人是誰?”
他緩緩地張嘴,想要回答。衣袖掠空的聲音傳進了他們的耳朵,由遠及近。那個男子歎了口氣,“你的夥伴們來了。我不想叫他們死,所以我還是走罷……”
“可否告訴我你的姓名?”楚青瓷叫住了即將離去的男子。
但他已經展開身形,禦空飛去。隻從半空裏,傳來一絲縹緲的聲音:“我叫歐陽蘭甄。”
人來。果然是自己的夥伴,忌命與天方。隻是少了無忌。
楚青瓷渾身劇痛,站也站不起來。天方愧疚地走來扶起楚青瓷,連聲道歉。
忌命卻無限傷痛地告訴楚青瓷無忌仙逝的消息。
三個人搖頭歎氣之後,坐在樹下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走。忌命提議回到仙鶴門,告知眾掌門之後,再聚集師兄弟們來這裏搶奪聖光淚。皆因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今趟他們甚至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隻是聽到笛聲,就死掉一個人。
楚青瓷搖頭歎道,“隻有這個法子了。我身子已經不能動彈,需要靜養幾日。而天龍門的人暫時也不會找到聖光淚的所在。不如忌命師兄你先回仙鶴門去。我留在這裏養傷,天方也留下。”
商量已畢,就這麼決定。忌命不作絲毫停留,單手捏個訣,就匆匆飛走。楚青瓷被天方扶著,找到山腰處的一處山洞養息。
楚青瓷這一睡,就是一日一夜。等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卻已經是第三天了。天方一直在旁照料。
溫暖的陽光照射進山洞裏,楚青瓷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天方抬起頭來,見楚青瓷醒了,笑著說:“楚少俠醒了。”
楚青瓷點頭道:“我睡幾天了?”
“一日一夜而已,不知少俠的身子可大好了?”
“恩……”楚青瓷試著運起神通,隻覺周身百骸無不舒暢,自知差不多已經痊愈,點頭道:“已經好了。”
“上次可真是對不住,要不是我……”天方的眼睛忽然紅起來,似是想起因己而去的師父。楚青瓷坐起身來,走到他身側,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也不知該安慰些什麼。
“哎……”天方長歎一聲,悲從中來。他不斷是敲自己的頭,聲音隱忍而悲傷,“要不是我,也不會變成這樣!”
他顯得很閃疚,不停地扇自己的嘴巴。小山洞裏,響起不停歇地“啪啪”之聲。楚青瓷伸雙手抓住天方的手臂,但此時他的臉早已經紅紅的,好不腫脹。
楚青瓷隨他歎氣,“人死不能複生,天方道長畢竟是修道之人,難道這些也不能看開嗎?”
天方似乎清醒了些,緩緩點頭,心也漸漸地平靜下來了,感激地看了楚青瓷一眼。楚青瓷抱以一笑,接著他站起身。忽然感到有些乏力,他想出去走走看看,呼吸下新鮮空氣也好。
當楚青瓷轉過身的時候,天方微低的頭抬了起來,他注視楚青瓷的背影。本來天真的臉上,卻不知何時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一雙眼睛,也暗藏殺機。
但這些楚青瓷並沒有注意到。
忽然山洞之外,響起嬌呼的聲音。似是遇到什麼恐怖的事情。楚青瓷眉毛一挑,頭也未回地說:“天方道長隨我來!”
二人奔出山洞,楚青瓷祭出斷虹劍,天方也手拿他師父留下的那古怪幡子。
會是誰呢?在這樣荒郊野嶺的地方,又會遭到怎樣的壞事?
楚青瓷與天方二人看到的,隻是撲在地上的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長發縛麵,使他們看不清容貌,能看得出來的,隻是姣好的身段。
天方馬上就想過去,救那個女子,卻被楚青瓷伸手攔住:“道長莫要輕舉妄動,怕有什麼不妥。”
他環環地向四周掃視,剛才還能聽到女子的叫聲,這個時候卻隻看得到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女人,這怎能叫人不奇怪?現在楚青瓷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有敵人隱在暗處。
極目望去,盡是一片片的樹林,這是山腰與山腳之間的地帶,樹木繁多,若是有敵人,想躲的話會很容易躲過。而令楚青瓷奇怪的是,他感受不到一點殺機。
忽然,楚青瓷的身了一顫:他自一棵樹的樹梢上,看到一名男子。他個男子有寬大到極致的衣服,繡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朵,最顯眼的,就是胸前那一朵血色的花,開得最是豔。白色底布,卻是嬌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