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待詔(3 / 3)

許靜瑜說,“照我的推測,如果丫丫進宮,最合理的辦法是跟隨靜琳做陪嫁女官,大婚當日封一個畫院待詔,一切都順理成章。”

夏夕悶悶地說:“我必須阻止。我不想讓丫丫進宮。”

許靜瑜不解:“為什麼?進宮是件好事啊。”

夏夕苦笑,“丫丫年紀小,進宮會招禍的。她又是天真爛漫的性子,跟捷哥相處得也好,還是留在侯府長大比較安全。如果當待詔必須進宮,我們能不能辭了它?”

許靜瑜皺眉,“一般的待詔都是內廷委任,丫丫這個待詔,那可是皇上特旨,怎麼辭?”

夏夕倒吸一口涼氣,這還弄出抗旨不成?一念至此,更揪心了。

許靜瑜連忙安慰,“七嫂,你別急,這個事因為無例可循,反倒容易想辦法。你親自給二叔寫封信吧,把你的想法告訴他,讓他去斡旋此事。二叔的能力你盡管放心。他如今是皇帝的嶽父,這點事應該沒有問題。”

夏夕心裏好受多了。

回到自己屋,才打開朱漆封印,看丫丫寫的親筆信。似乎許萱河還沒有對她說起棋院待詔的事,丫丫的信裏隻字沒有這方麵的信息,通篇都是告狀,字裏行間看得出,這丫頭和管家在北京為了鋪子的事鬧得不可開交。

夏夕忍不住地笑。

丫丫從石家莊回到北京,就開始操心兩間店鋪的轉行問題。拿到她的印章和信之後,丫丫直接就找到了七房總管許樹生,要求許樹生支銀子供她裝修。許樹生從來沒聽過裝修這個詞,不明所以地發怔。丫丫說了半天許管家才聽懂,一聽兩間鋪子除了主體不拆,屋子裏的地麵牆壁天花板全部要大整一遍,直接頭大了。按他的想法,白灰刷上一遍就齊活,哪裏需要這麼折騰,可是小丫頭傲慢無比,說一不二。他想攔著,七奶奶又有信有話,萬萬不該抗命。可是讓他事事聽這個七歲的小丫頭撥弄,責任心又讓他日夜不安。七奶奶明晃晃地背著個糊塗名兒,如果他再不負起責任,七爺這點家當非讓小丫頭給敗光了不可。

失眠了幾個晚上,他想出了一個辦法,摳錢。丫丫開口要500兩,他隻給100兩。

這是考驗忠心的時候了,他一定要千方百計地為七爺看好這個家。

丫丫要北京最好的木匠,他沒打折扣,找來了。丫丫第一件事就是擴寬門臉,原來的鋪板什麼的全部淘汰重做,新鋪板點名要好木頭好手工,下功夫做得和屋裏的櫃子一樣滑不留手。許樹生皺著眉忍了。

鋪板做好之後,按常規是刷成朱漆大門。結果丫丫不知從哪裏弄了兩桶橙黃墨綠色兒的,一板子黃,一板子綠生生塗出了一個花門。全北京獨一份,許管家怎麼看怎麼別扭。

匾額也是。別家的珠寶齋都是一塊黑漆大匾,大大的金字招牌。她偏不,在房頂上拉通支起一塊跟整個鋪子一樣大的角鐵架子,上麵蒙了一層厚帆布,深藍色的夜空,滿天的流星雨光華閃爍,中間三個一米見方的白色大字:爾雅齋。下麵還有一排小字:仿製宮廷珠寶,引領京都時尚。這張全北京最大的招牌一架上房頂,立刻引得行人議論紛紛。

再看著上麵宮廷珠寶的字樣,許管家隻覺得戳得眼珠子疼。四小姐還沒進宮呢,七房就這麼囂張,這樣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