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哥說:“要是有椰絲撒一點,就是雪花南瓜餅。這個屬於什麼地方的菜式我不清楚,但是南方的可能性大一些。老太太應該沒吃過。”
夏夕趁熱把南瓜餅裝在食盒裏,三個人立刻行動奔著老太太的上房就來了。
老太太屋裏除了二太太沒有別人,夏夕帶著兩個小的行完禮,殷勤地打開了食盒,“老太太,我做了一點小點心來孝敬您,正好二太太也在,賞臉嚐一嚐吧。”
老太太笑著說,“什麼新鮮東西?”
“是夾心南瓜餅。”
老太太嚐了嚐,笑著說,“嗯,好吃。南瓜做成這樣也算難得了。”
二太太也誇獎了兩句。
夏夕說,“這是我這個丫頭聽人說的法子,我就試試做了,請老太太嚐個鮮。其實今天來,是想請老太太幫忙的,您老歲數大,經得多見得廣,這丫頭前兩日做了個夢,請您聽聽,解解這是個好夢還是個壞夢。”
老太太和二太太相視一笑,“解個夢還送我們東西吃。你倒禮多。”
“不解夢也該孝敬的。老太太對我這麼好,我自然是應該多盡一份孝的。”
老太太笑著說,“好,那讓丫頭說說吧,我聽聽。”
丫丫有點緊張,上前行了禮,說:“老太太,我叫孫丫丫。我前幾日夢得很清楚,我在北京郊外有個山上呆著,那個山叫霧靈山,不知怎麼的,到天黑我都沒離開那裏。結果夜裏的時候,流星像下雨一樣地從天上劃過去。當時跟我一起看見這場麵的還有另外三個人。流星雨走到半空的時候,天忽然就變得像白天一樣亮。然後那三個人就不見了。就是這樣一個夢。”
三個人都盯著老太太的臉色看,老太太的神色有點疑惑,她問二太太,“北京邊上有霧靈山嗎?”
二太太說,“從來沒聽說過。”
老太太想了想,說,“天上下流星應該是不好的兆頭,星宿墜落,會不會宮裏、朝裏要出事?不過夢是反的,這個夢主什麼?我還真想不出。”
丫丫的心往下沉。
不是的,老太太不是鍾言。
三個人出來的時候,丫丫一路都沒有說話。夏夕拉著她的手,心裏也為她難過。老太太這條線一斷,人海茫茫,找鍾言真就成了大海撈針了。
“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麼?”夏夕問丫丫。
“我從五歲開始學下圍棋,12歲就是專業二段,如果不是我爺爺死了,我肯定會是專業棋手。”
丫丫有點不解。
“你知道棋手是什麼人嗎?那是經曆失敗最多的人,按次數平均,他每天都要失敗好幾次。即使某天他登頂做了棋聖,回頭也是累累敗績。”
丫丫點點頭。
“不過當失敗成為常態的時候,戰勝失敗也成了習慣。今天下輸了,明天下贏你。明天若不行,一個月之後我再來。我的性子就是這樣養成的。大學的時候我的棋藝稱霸北京高校,後來畢業留校,靠的不是專業,而是下棋。雖然說起來不靠譜,也算是一種成功了。但是我從小到大輸哭過多少次?哭完就去複盤,有時候邊哭邊複盤。就這樣我都沒有放棄,高三那年我每周還要抽出大半天去棋院呆著。下棋下了20年最大的收獲可能就是韌性,輸得再慘也不泄氣,沒有什麼能真的打敗我。”
捷哥和丫丫都點頭。丫丫說,“懂了,我不會泄氣的。”
“嗯,想哭的時候就哭,哭完了繼續。你才7歲,時間多的是。不怕找不到鍾言的。”
“知道。”
捷哥說,“我們要把目光轉向外麵了,府裏肯定是沒有的。”
“春天暖了我們經常出去轉一轉,也許出去了就能找出辦法來。在找到鍾言之前你也要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好。愛鍾言也要愛自己,他很重要,但找他不是你生命的全部。”
兩個小家夥頻頻點頭。
當天夜裏,雨雪中,捷哥和丫丫拎著食盒,把一份酸香暖胃的旗花麵送去了書齋。
許萱河沒有拒絕。
第二天晚上是一碗暖暖的及第粥。第三天晚上是兩隻圓圓的生煎包配養生黑米粥。第四天是壽司配一盅酸辣肚絲湯。
第五天捷哥和丫丫再次拎著食盒出現在書齋前的時候,許萱河終於動問了。
你們奶奶到底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