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要小心點啊!”劉瑜有點擔心,那蘿莉有幾個家丁在旁,自然是不怕摔著了,寶兒可不同。想了想,他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連忙穿好布鞋,也趕著過去。
……
劉瑜那邊是雞飛狗跳,去尋那野味的糜芳也有點忙。
“來啊!卻是我會怕你這商販之家!”
“你的劍利,我的劍就是木打的?”
“****的,二公子,咱跟他們拚了!”
“對啊,拚了!有這麼講道理的嗎,明明是我們打的獵物,卻硬要說是他們的。”
野樹林的某一處,有兩夥刀劍相指的人馬在對峙著,為首的皆是錦衣華服的打扮,一邊自然是糜芳,而另外一邊,卻是徐州城的陳氏。
說起這陳氏,就不得不提起這典農校尉陳登。自漢代以來,士族的力量便直線上升,士族的影響也是隨處可見,可以這樣說,站在大漢權利巔峰的,都是士族出的子弟,特別是孝廉這一製度,更使世家大戶壟斷了做官的渠道,形成眾多大大小小的官吏集團。
而陳登,便是陳氏出的人才,與同為別駕的糜竺是徐州世家的兩個代表,這兩個大族一個是士族大夫,書香門第,一個是通天巨商,腰纏萬貫,更因世代皆有爭吵,矛盾便自然的發生了。在徐州,誰都知道糜家和陳家都是互相看不上眼的那種。
徐州牧陶公把他們一個放在主管農業,一個主管市場,也可以看出陶謙的禦下之道了。
矛盾的起源很簡單。
糜芳天性好動,本身就不是讀書的材料,他老爹想他能學點東西,誰知道這家夥倒好,把來的夫子全都氣走了,也沒管那吹胡子瞪眼的老爹,糜芳在15歲時便離家出走,到處尋名師學武。
他一個鮮衣怒馬的公子哥,自然是看不上踏青這一讀書人的玩意,和劉瑜說了一聲,帶著家裏的老兵就去那樹林裏打獵了。
糜芳的運氣也很不錯,沒多久就在一曠野處看見一隻獐子了,這獐子是個好東西,肉一點也不好吃,卻產麝香,更兼生得可愛,一雙眸子圓溜溜的。他老妹不知道在哪裏見過一次呢,就扯著他袖子嚷著要他去捉一隻回家養了,糜芳隻能苦笑,這獐子如果那麼好捉,麝香就不會那麼貴了。
獐子在那曠野踱著步,鼻子嗅了嗅,顛顛的朝一邊的草叢跑了過去吃草,直到糜芳等人離了一百步才回過神,使出了砍價本領,撒開四條長腿就跑,隨行的都是有經驗的老家兵,懂得技巧,立刻分成幾隊,吆喝著把獐子往回趕,因為要生擒,怕傷了它性命,便沒用弓箭叉子,老兵使出勾套,圍攏著把獐子包圍了。
眼看著就要捉到這畜生了,糜芳有經驗,也沒急著圍攏,狗急了也會跳牆嘛,等幾個家兵都聚攏了,糜芳才一聲令下,穩穩的把獐子套住。
還沒來得及把獐子收拾好呢,前麵樹林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就看見一隻纏著雕羽的弓箭直直的飛了過來,準確的命中那隻還在嘶啞哀鳴的獐子。
糜芳等人頓時炸窩了。
“畜生果然是畜生,跑得再快也躲不了利箭。”隨著那聲音,一夥騎著馬的士兵也從樹林出了來。
“陳勝!”糜芳臉色鐵青,拳頭被握得呱呱作響。
“原來是子芳兄啊!”手執精美長弓的白臉年輕人見到糜芳了,笑眯眯的向他拱手施禮。
“那獐子是我射的,還請子芳兄讓開點,好讓我等行個方便。”
“你他娘的狗屁!”糜芳忍不住暴了句粗口,惡聲道:“我知你陳家人嘴皮子厲害,想不到不僅嘴皮子厲害,連搶人東西耶這麼厲害,那獐子明明是我家兵先套住的,憑什麼要射死它。”
又回頭吼了一句:“老方,把獐子收拾好,即便死了,也莫要便宜那些賊人了!”
家兵們也不吭聲,風風火火的便把那死了的獐子綁腳,裝袋。隻不過他們的眼睛卻燃著一堆火。
陳勝的臉一冷,然後朝身邊臉色有些疑惑的黑臉大漢拱手道:“這糜芳乃徐州一商販之子,平時不僅禍害鄉裏,哄抬物價,在百姓間口碑極差,今天明明是我手下家兵先射中的獵物,卻硬要說是他們的。”
糜芳也不解釋,朝身後的一個家兵使了一個眼色,那家兵點了點頭,飛快的騎著馬便離開了。糜芳可不是笨蛋,眼前這夥人衣甲鮮明,手上拿的都是長槍大戩,一看就是當兵的,最重要的人數比自己多。雖然不知道陳勝從哪裏邀請來了一個帶兵的,但他是糜家人,這腦袋可丟,名聲卻不可丟。
黑臉漢子身旁的士兵見糜芳的家兵們手按武器,頓時神色不善的舉起了手裏的武器。
“竟有如此賊人。”那黑臉漢子粗聲粗氣的吼道,瞪著眼,手裏也舉起了樸刀:“陳公子,你放心吧,我孫觀最是看不過這種賊人,定要幫你討個公道。”
“如此,便勞煩仲台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