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世界新秩序
“倫敦之後便是紐約嗎?”耳邊仿佛有人在說這句話。夏早安皺起眉頭,往左右看了看。
身邊沒有人,倒是在隔幾個座位的地方,很多同學正圍在一起議論《神的手冊》,這是最近校園裏最熱衷的話題了。在得知世界各地都出現了《神的手冊》後,大家對這件事的態度漸漸有了些轉變。
應該不是惡作劇吧?畢竟有兩個城市遭受了病毒襲擊。如果不按《神的手冊》上麵寫的去做,其他城市也會遭遇同樣的不幸嗎?Joker那個家夥真的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嗎?死神琉克、死神祭司可都是他的手下呢!在議論紛紛的同學臉上,一點恐懼就像墨水漬掉在了潔淨的皮膚上,暈染開來。
“要趕緊製止Joker!”那聲音又出現了,是男人的聲音。夏早安放下筆,抬頭又向四周環顧了一下。
教室裏安靜得出奇,誰在說話?
不,那個神秘的聲音更像是來自體內的,仿佛是住在她身體裏麵的另一個人在說話。
“是幻聽吧?”夏早安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她自嘲一般地撇了撇嘴角,又搖了搖頭,像是要把那個聲音從耳朵裏甩出去一般。
很好,她沒再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了。
不過,夏早安還是覺得自己的身體怪怪的,內心深處總是有一股陌生的力量在蠢蠢欲動,那麼迫切地想要把她的身體霸占了。有時候,她無法抵禦那個力量。她開始害怕,但同時,她也察覺到那力量是溫暖的、充滿善意的。
有一件事情她很明確,無論深藏在她體內的力量是正是邪,她隻想把它趕出去,因為這是她的身體。
說起來,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呢?夏早安坐在座位上,陽光從她的側臉照射過來,她漫不經心地轉動著圓珠筆……想起來了,好像是從惡鬼事件時開始的。她經常無故暈倒,醒來之後,大家都用佩服的目光看著她。他們說,她剛剛解決了一件棘手的案子,她莫名其妙地成了名偵探。
這聽起來多麼奇怪啊。不止一次,夏早安想認真地探尋她昏倒過去後的記憶。她到底做了什麼?怎麼破的案?她想搞清楚這一切。但無論她多麼努力,卻什麼也想不起來,記憶模糊得像做夢一樣。
曾有那麼一個夢境——
她身處在一片黑森林裏,白色的霧氣緩緩升起,一寸寸蠶食掉枯木堆和沼澤地的邊緣。在她的前方,氤氳著一團奇異的亮光,暖暖的,把她肌膚上冰涼的霧氣全部驅散開了。她慢慢走過去,那團亮光中隱隱約約浮動著一個人影,沒錯,是一個人影。他站在那裏不動,像是在跟她對話似的,有個聲音仿若從遙遠的星球傳了過來。
“你好。”
“你好。”她很驚奇,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誰?”
“我,就是你。”
“什麼?”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是你,你是我。”那個聲音肯定地說。
她想繼續追問下去,但霧光中的人影卻悄悄隱去了,消失在溫暖的光背後。
一個身影默默地站在門口。陽光如絲綢般細膩地劃過他的衣角。瞳仁裏映著坐在那邊的夏早安沉思的背影,齊木靠著牆,表情平靜得像寧靜的湖麵,完美地和湛藍的天空重疊起來。
他悄悄注視著她,中間隔著一群表情沉重的女生。她們麵前的課桌上擺放著好幾本《神的手冊》。
齊木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低頭看了看手表。離最後的期限隻剩14小時,從明天開始,神將降臨這個城市。神說祂要改變世界。如果不行,就徹底毀滅。
這是一個瘋狂的神。這種感覺讓齊木不安地咬起了嘴唇。快上課了,人群開始從走廊流回教室,談論的女生們也漸漸散開。齊木最後看了一眼托著腦袋思考事情的夏早安,轉身走向了走廊的另一邊。
他的手始終插在衣兜裏,手心裏藏著一個小瓶子,瓶子裏裝著可以殺死1000人分量的病毒。上級有命令,從明天開始,每個成員都要將手中的病毒散發出去,對象是那些違反世界新秩序的人類。
“喂!”
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把齊木嚇得心一跳,肩膀也跟著抖了抖,手中的小瓶子稍稍鬆開了些,他很快又抓住了。跟昨天一樣,他依然把手插在衣兜裏,仿佛那隻手一伸出來,就會放出潘朵拉盒子裏的厄運。
這一天終於來臨了。神來到這個城市已經有7小時30分了。暫時,城市裏仍然風平浪靜,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
“是你啊,夏早安。”
回過身,站在身後的人是那個他再熟悉不過的女生。
“齊木大人,真巧呢!”夏早安沒料到會在公車上遇到齊木,開心得像中了彩票,笑得有些傻乎乎的。
“嗯,是呀。”齊木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現在他沒有心情和夏早安談笑風生,他更希望她不要離他這麼近。齊木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向車廂前方擠去。
不出所料,夏早安也跟著擠了過來。
今天乘客很多,公車上的電視屏仍在滾動播放著Joker的最新宣言——
這一天已經到來了。不遵守《神的手冊》,就會被神拋棄。
乘客們對每天出現的這種宣言早已見慣不慣。根據媒體報道,Joker似乎有能力入侵國家的通訊衛星,所以能隨時隨地播放自己想說的話,警方對此竟然束手無策,任由其散發可怕的謠言。
除了Joker的宣言,這些天到處還充斥著世界各地出現病毒襲擊的報道。電視台幾乎在不斷地播放著倫敦或者紐約街頭死氣沉沉的場景。有些極端的媒體甚至在頭條上打出“世界末日”“人類滅亡”等諸如此類的字眼。
和這些負麵消息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警方陸續不斷召開新聞發布會,駁斥泛濫成災的各種謠言。他們說世界末日是假的,人類不會滅亡,所謂的神更不可能存在。他們強調,Joker是一個恐怖分子,很快將會被繩之於法,請市民放心。
然而,真正能放心的人恐怕沒幾個。齊木靜靜地凝視著閃爍著微弱熒光的電視屏幕,手指輕輕握緊了瓶子。夏早安在耳邊說了什麼,他一點都沒聽進去,腦海裏想的全是別的事情,關於Joker,關於病毒,關於這個即將被神拋棄的世界。正如Joker宣稱的那樣,這個世界已經腐爛了,散發著黑色的惡臭,他認為人類無藥可救。對Joker這一極端的想法,齊木並不認同。
“齊木大人,你在想什麼呀?”肩膀又被一拍。
“不,沒想什麼。”他說著身子突然向前猛傾了一下,公車突然刹車了。
全車的人都隨著慣性向前傾倒,夏早安順勢落入了齊木的懷中。
很好,像極了電視劇裏女主角和男主角邂逅的場景!
那一瞬,整個世界變得安靜了。周圍的乘客和聲音像電影裏多餘的背景,全部被剔除,隻剩下她和他。
齊木大人的身上散發著如同花香一般的氣息,那是她從未體驗過的平靜與安和。第一次躺在男生的懷中,夏早安的臉都紅了。她咬住下唇低著頭,緊緊抓著胸口的衣襟,上麵的褶皺像花朵的脈絡。
“你沒事吧?”齊木的聲音從頭頂輕悠悠地飄下來。這時候,公車又恢複了正常的運行。
“啊,我有點暈。”夏早安裝模作樣地用手撫著額頭,一點也沒有離開齊木懷抱的意思。
天賜良機,她怎麼也要賴上幾分鍾,她多願意就這麼抱著他一輩子呀。
齊木倒是顯得有些窘促,畢竟這裏是公共場合。不過車上的乘客似乎並未把注意力放到他們身上,車廂的中間不知為何空出了一小塊地方。這令大家更擠了,齊木的下巴都頂著夏早安的腦袋了,他尷尬地把夏早安推開:“啊!有人跌倒了。”
“真的?”好事被破壞了,夏早安悻悻地跟齊木一同望向車中央,剛才的急刹車令一個老人跌倒了。
老人一動不動地躺在地板上,處於昏迷狀態。而坐老人旁邊的幾個乘客紛紛采取極力辯解的態度:“喂喂!他跌倒可不關我的事!有事別賴我!”
“那你應該做一下好人,把他扶起來嘛。”
“去你的!要扶你自己扶,我可不想被人誣賴。現在做好事不得好報的事情多了去了!”乘客們互相推諉,大家隻是圍觀,沒人走上前去扶起昏迷的老人。
這就是神鄙視的世界。人類連基本的愛心都失去了,就徹底失去了做這個地球上最高等動物的資格。
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有愛。
齊木向前擠了過去,他要扶起老人,別人都驚訝地用一種看到外星生物的眼神看著他:“學生哥,別逞強啊!小心被老人的家屬反咬你一口!”
“不會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齊木說,“我相信做好事總會有好報。”
“嘁!多管閑事!”有乘客翻起白眼反唇相譏,也有人熱心地說:“學生哥,別怕,就算被誣告,也有我們為你作證。”齊木感激地朝那些熱心人看了一眼,這證明Joker的想法是錯的。
這個世界還沒有完全腐爛。
“齊木大人,我也來幫你。”夏早安走上前,從書包裏掏出了風油精,擦在老人的太陽穴處。齊木則按住了老人的人中,這個辦法很靈,老人很快就醒了過來。
“謝謝你。”老人虛弱地說,眼神裏充滿了感激。
並沒出現誣陷好人的情景,事情如此簡單,跟很多人顧慮的不一樣。有人給老人讓了座,乘客又回到了原來站著的地方,車廂的擁擠感稍稍緩解。
公車在下一站停車,所有乘客都下了車,齊木陪著夏早安向學校的方向趕去。剛才那幾個反唇相譏的乘客好像是一夥的,說些聽不懂的方言,嘰裏咕嚕地越過他們,走到了前麵去。即使撞到了齊木的肩膀,他們也絲毫沒有察覺,當然不會有道歉。
“真是可惡的人!一點禮貌也不懂!”夏早安替齊木憤憤不平地瞪了瞪那些人的背影。是的,很可惡,這種人應該會死掉吧。齊木像眺望風景似的,看著走在前麵的幾人。那幾個身影突然停住了,扭曲地慢慢倒了下去,變成了地上僵硬的一堆線條。
“怎麼了?”夏早安滿腹困惑。
“別過去。”齊木冷靜地拉住她的手。他早就知道,剛才在公車上還有組織的另一個成員。
那幾人已被神拋棄了,因為他們違反了《神的手冊》。不止他們,在近處或遠處的街上,陸陸續續有人倒了下去。第一聲尖叫響起之後,無休止的喧囂便開始了。
街邊商店裏的電視屏幕又在滾動播放Joker的宣言:“這一天,已經來了。神,就在你們的身後。”
很難想象,幾天前這裏還是世界上最繁榮的城市。
現在這個時間,傍晚時分,荒蕪的街道上空無一人。沿著冷清的街道,一個亞洲人麵孔的男孩正在快步前進。馬路兩邊的商店早就拉上了沉重的鐵閘,電話亭上貼著的《神的手冊》脫落了一半。依然在閃爍的交通燈,收斂著昏黃的距離感。
安靜,蕭條,荒涼,陌生的街。
既沒有行人,也沒有溫度,男孩趕著路,褲袋裏的手機突然發出響聲。一個長途電話打了過來,男孩拿起了手機。“D先生。”他說道。
“蘇語涵,你那邊情況如何?”杜域的聲音,平靜裏帶著一絲急促。
“一點兒也不好。”蘇語涵邊走邊看四周,情況實際上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倫敦已經損失了5%的人口,政府部門和警察機關也遭受了嚴重的打擊。醫院人滿為患,根本無法正常運營。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大家都躲在屋裏不敢出來。總而言之,Joker成功地製造出了他想要的恐慌。”
“是嗎?”杜域的語氣聽起來很壓抑,“這邊也開始出現病毒了。”
“終於,輪到那邊了嗎?”蘇語涵很難受地抬起臉,望了一下逐漸暗去的天空,“D先生,通過這幾天的打聽,我現在要去見一個可能知道內情的人,他很可能知道那個病毒的來源。等得到可靠的情報,我再向你彙報。”掛斷手機,蘇語涵加快了腳步。
那個人住的地方在幾個街區之外。蘇語涵一路上經過橫七豎八地停在馬路上的出租車,大門緊閉的地鐵口,一切交通工具都停止運行了。偶爾在街口的位置能看到政府派出的宣傳車,一邊如蝸牛般行進,一邊高聲播放著穩定民心的廣播。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徹底黑了下來。在一幢灰色的三層建築前,蘇語涵停住了。他站在路燈下,抬頭看見墨黑色的天幕下,二樓的一個房間亮著微弱的燈光。
男人坐在二樓的窗前,靜靜注視著外麵的夜景。
由於供電不足,大片的地區並沒有電力供應。他咳嗽了幾聲,手捂著胸口,借著屋內暗淡的燭光,看到了自己浮腫的青紫色的手。那種病毒此時已經溶解進他的身體,無法根除,帶著邪惡和陰毒在血管裏暢快地奔騰。
四周安靜,他仿佛有種身處地獄的錯覺。身後傳來輕輕的開門聲,男人頭也不回地問:“你是誰?”
“我叫蘇語涵,想找你問些事情。”
“哦?是關於什麼的?”男人說著又咳嗽了兩下。
“我聽人說,你可能知道正在猖獗肆掠的這種病毒是什麼。你能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嗎?”
“嗯,我知道,你進來吧。”男人回答得很幹脆,“那病毒名為‘末日病毒’。”
蘇語涵走進這個男人的棲身之所,大感意外地問:“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沒問來曆,沒問緣由,他就這樣回答了自己所提出的問題,這太令人意外了,蘇語涵不禁對此抱有一絲懷疑。
男人輕輕笑了笑,然後,慢慢轉過椅子。出現在蘇語涵麵前的是一個臉如死灰的男人,臉部因為中毒太深而變成了紫黑色,眼睛紅得像有血要滴出來。
“我就快死了。”男人說,“我不能把真相帶到地獄去。所以,不管你是誰,出於什麼目的,我隻想把真相留在這個世界上。那麼,你願意聽我說嗎?”
蘇語涵認真地點頭:“你放心,我是正義的一方。”
男人笑了一下,看起來很虛弱。他拿起手帕捂住嘴巴,咳嗽了兩下,手帕上全是咳出來的血。
“我,是5號L。”男人緩緩說,“同時,我也是一名偵探。大概三個月前,我接到了一位大人物的指令,接手調查一個龐大的邪惡組織。但是,那個組織實在太高深莫測了,我幾乎無從入手。”
蘇語涵震驚地打斷了男人:“等一下,你是5號L?L不是隻有一個嗎?一個叫夏早安的女生啊!”
男人的嘴唇抽動了一下:“不,這個世界不止一個L。據我所知,這幾個月來,已經出現了很多個L。”
蘇語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啊,還有很多個L?為什麼會這樣?!”
“這個不重要。”男人說,“我想,大概是那個大人物已經察覺到這個世界潛伏的危機,所以召喚出來這麼多L。”
“那個大人物是誰啊?!”蘇語涵對此十分好奇。
但男人顯然不肯透露大人物的真實身份,他又繼續剛才的話題,用微弱的聲音說:“為了找到突破那個神秘組織的方向,我用盡了辦法,才接觸到其中的一個組織成員。我的情報就是從他那裏獲知的。這種病毒叫‘末日病毒’,毒性很強,隻要染上,根據攝入量的多少,最短可以在一分鍾之內致人死亡。不過,幸運的是,這種病毒沒有傳染性。”
“那麼,這種病毒有沒有解藥?”蘇語涵著急地問。男人似乎已經很難再抬起眼皮了,他努力轉動眼珠:“有。而且我知道,目前全倫敦隻有一個人有解藥。”
“是誰?!”
“他……來了。”男人像是一直期待著,望向了門口。
門外的樓梯上,零散的腳步聲靜悄悄地近了。那聲音讓蘇語涵頓時全身結凍,他開始覺得呼吸困難,僵硬地轉過頭,望向門口。
“你快逃吧。”男人大限將至,虛弱地說,“逃出去後,你務必要找到解藥,幫幫受苦受難的人們。”
“可是……”蘇語涵看了看男人,心有不忍。
腳步聲越來越近,離門口隻有幾米的距離了。
蘇語涵忍不住問:“來的人是誰?”
男人的頭慢慢歪向一邊,眼皮幾乎重得睜不開了,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說出了四個毛骨悚然的字。
“死神祭司。”這是他留在世上的最後聲音。
靜得可怕的屋子裏,蘇語涵的心髒不停悸動,他趕緊從窗口跳下,身後兩顆子彈的氣流擦耳而過。憑著矯健的身軀,他在地上順勢打了個滾,隨即鑽進了夜色中,再也不見人影。在他逐漸甩遠的身後,一個身影靜靜地站在二樓的窗邊,注視著他逃跑的方向。
你知道死神筆記的來曆嗎?
輕輕的,耳際傳來遙遠的聲音,如囈語一般。
米卡卡翻了個身,抱著枕頭繼續沉睡。他太累了,隻想安安穩穩地睡個好覺。玻璃窗的另一邊,帶著壞笑的某人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的睡姿。
那個人將廣播器的音量調到最大,清清嗓子,對著話筒,歇斯底裏地大叫一聲——“喂!起床啦!”
恐怖的聲波仿佛把床都要掀起來,米卡卡哇哇大叫,從床上跳了起來:“怎麼了?怎麼了?”
廣播器裏傳出熟悉的大笑,又是黑葵A那個王八蛋!米卡卡的眼中頓時升起怒氣,斜眼盯著玻璃窗。
這幾天他已經受夠了!
這裏的情況簡直比監獄更苦逼!他一天24小時都得提防被虐,不用言明,施虐方正是卑鄙無恥的黑葵A。米卡卡有點懷疑自己前世是不是黑葵A的殺父仇人,不然,那混蛋何至於樂此不疲地虐待他呢?
“混蛋!有本事出來跟我單挑!”米卡卡怒氣衝衝地跑到玻璃窗前,咬著牙恨恨地說道。
“No,no,no。我才不出來呢,我怕你咬我。”
“混蛋!”米卡卡委屈得都快哭了,“你把我抓來,到底想幹什麼?!”
“沒事,就是好玩,純粹為了虐你。”
倒……這家夥絕對是虐待狂!
房間裏又響起了那種惡作劇得逞的笑聲。米卡卡無言地沉默著,除此之外,他還能做什麼呢?他坐回到床上,閉上了眼睛。
“你知道死神筆記的來曆嗎?”先開口的是廣播器裏的黑葵A。
“不知道。”米卡卡冷冷地回答,這是他采取的冷暴力抗議方式。
“那你想知道死神筆記的故事嗎?”
“不想!”不想知道才怪呢!大名鼎鼎的死神筆記的來曆耶!但米卡卡最終還是忍住了好奇心,他決定,要將抗議進行到底。
“那你要不要聽我說那個故事呢?”
“不要!”
“我跟你玩一個遊戲吧。”
“不玩!”
“隻要你贏了這個遊戲,我就放你出來哦。”
“不出來!”
呃,好像回答得太快了……米卡卡的嘴巴僵在無語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