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戰後那些事(二)(3 / 3)

佟若嵐答:“回大人話,本不想選,並不高興。“

“聽說有人保薦你,是何人?“

“故人!”說罷,佟若嵐滴滴淚水濺在地上。

吳子虛一下子心疼了,趕緊蹲下將若嵐扶起:“若嵐,別哭。”

佟若嵐嚇了一跳:“黃公子,你怎麼在這?”繼而佟若嵐看清了吳子虛的裝束,竟然頭戴朝服冠,穿著藍緞妝花彩雲朝服,這不是皇上又是誰!

佟若嵐一時淩亂了,說不出話來。

吳子虛雙手握住佟若嵐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若嵐!黃公子不就是萬歲爺我啦!看給你哭的!來,坐!“

吳子虛也不管佟若嵐那紅到耳朵根的臉和驚愕的眼神,將她拉到禦座上和他並排坐下,佟若嵐不敢坐,吳子虛硬拉著她坐。

“若嵐,你看你這幾日瘦的!朕以後讓你天天吃好吃的!你們這些秀女半天沒吃東西,你是不是都餓了?“

佟若嵐搖搖頭。

“跟你家黃公子客氣什麼!到底餓不餓?“

佟若嵐又紅著臉點點頭,此時佟若嵐已經是害羞加驚愕加淩亂,都快說不出話了。

吳子虛卻很開心:“王商,叫禦膳房做幾樣好吃的,挑好的做!皇後餓啦!快點!”

“嗻”王商看見佟若嵐坐在禦座上,心裏咯噔一下,又聽見吳子虛直接稱佟若嵐皇後,脆弱的小心髒再次“咯噔”,表麵平靜,內心卻已經快承受不住這一切了。

佟若嵐聽吳子虛直接稱她皇後嚇得夠嗆,但還是認出了王商,就是“黃公子”的跟班。

“黃???皇上,一起來的姐妹們都還餓著呢,讓他們也吃點吧!”佟若嵐跪地請求道。

吳子虛哪裏舍得佟若嵐下跪,趕緊將佟若嵐扶起:“吃吃吃!都吃!王商,叫他們給秀女也送去點!若嵐,你不用跟朕下跪,咱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以後朕親手做好吃的給你吃!那些秀女都是陪襯,過幾天朕就把他們賜給王公大臣,朕就要你一個皇後,朕不要你吃醋,不要你傷心!”

聽聞此言,佟若嵐不禁淚流滿麵。

當晚,佟若嵐在養心殿吃過飯,又被送回儲秀宮。送她回去時,宮女太監們那個恭敬勁兒就別提了。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皇上親自送這個秀女出門,還戀戀不舍,此秀女以後最低也得是皇貴妃!

第二天一早慈安就叫佟若嵐前去鍾粹宮,她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樣養的女子能讓皇帝這樣拚命娶到手。

吳子虛聽說慈安叫佟若嵐去鍾粹宮,也急急趕去,生怕佟若嵐受委屈。

而一起選來的秀女們卻很奇怪怎麼佟若嵐成天受大人物的“接見”。

請安後,慈安直接開了腔:“小模樣是挺俊的,但你可知道我大清遴選後妃一看家世二看品德,你出身兵丁家又私下結識皇上,恕哀家直言,你這家世和品德在哀家眼裏,都低到地上了,你能選上秀女,那是萬歲開恩,可別指望著你這家世和品德能在宮裏呼風喚雨,哀家在一天,你就休想有出頭之日!”

慈安的眼光是很傳統的,明顯看不上佟若嵐,今天就是要給她個下馬威,省的佟若嵐烏鴉變了鳳凰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佟若嵐跪在地上,可氣勢卻絲毫不減:“民女父親的確隻是小小兵丁,但民女家也是從龍入關的旗人,祖上也立下過戰功,遠的不說,民女的瑪法(爺爺)就在鹹豐十年於圓明園為國戰死。民女家出身低微,但並不下賤!民女認識萬歲時也不知萬歲真實身份,萬歲資助民女安葬家母,是我家恩人,民女結識萬歲隻為報恩,沒有其它妄想。太後若討厭民女,可將我直接逐出宮,民女即刻落發為尼,終身不嫁,以表誠心!”

慈安沒想到這個小女子講話竟然如此不卑不亢,著實嚇了一跳:“你和皇帝那些事哀家都知道,你還算是個孝子。倘若皇帝以後要封你做皇後,你如何回應?”

佟若嵐當然知道慈安的心思:“民女自然是不配做皇後的。”

“你心裏有數就好,這次選上來的秀女,我看其中有人有資格做後宮之首,你就安分些,哀家自然不會與你為難!”

所謂適合做六宮之首的人,自然在慈安看來出身好、品行端的,隻要皇後出身背*景好、賢良淑德,讓慈安滿意,她也並不是容不下這個小姑娘。

這時太監通報萬歲駕到。

吳子虛剛剛請安過,就立刻扶起跪在地上的佟若嵐,慈安很氣惱,但又不好阻攔。

吳子虛問慈安剛才在跟佟若嵐聊什麼,慈安隻說是“閑話家常”。

不明白情況的吳子虛還以為慈安喜歡佟若嵐,得意忘形地說了一句:“若蘭這樣的好女子,若能給朕做皇後~那便是極好噠!”

佟若嵐一看慈安臉色不對,立刻跪下說自己不配做皇後。

可吳子虛以為佟若嵐隻是謙虛一下,又要大發“逆天”言論:“你不配誰還配???”

“哀家已經物色好皇後人選,佟若嵐已經進宮,剩下的一切,哀家替皇帝安排。”慈安氣勢十足地打斷了吳子虛。

不過吳子虛也早就想到了慈安有可能不喜歡佟若嵐,對於慈安這番話,他雖然感到突然,但心裏早有準備,滿臉堆笑地說道:“好!好!全聽太後安排!”

慈安聞言喜上眉梢,覺得小皇帝還是很有分寸、很聽話的。

但吳子虛下麵一句話卻差點把慈安氣吐血,吳子虛故作無所謂地說:“皇後嘛!朕喜歡便是六宮之主,不喜歡就是兩個字而已,誰做皇後倒也無所謂!”

慈安氣的要死,但慈安也清楚,按照皇帝這樣偏激又逆反的性格,肯定會故意冷落排擠她推薦的皇後,很可能自己推薦的皇後將來混的都不如佟若嵐這個貴妃或貴人甚至常在、答應,那才叫丟人!而且自己都這麼大歲數了,身後難保皇後不被廢,正所謂人走茶涼。

慈安想要自己做主推薦皇後,和原史中慈禧給光緒定皇後的目的不同,慈禧是為了將權利世世代代抓在自家人手裏,慈安則是從祖製和皇家的顏麵上來考慮這件事。慈安覺得萬一皇帝冷落她推薦的皇後,那麼皇家和她這個老太婆都會成為笑柄,很是糾結。

吳子虛見慈安戚眉不語,察覺到了慈安內心的矛盾,立刻勸道:“太後,若嵐的確出身低微,但正是因為出身低微,飽嚐過人間辛苦,才更能體察民心,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朕和若嵐的事情太後都知道,若嵐是個大孝子,而且重情重義。咱們鑲藍旗,就出這樣的好女子,若太後能應允給若嵐封個皇後,兒臣,感激不盡!”說罷,吳子虛跪地叩頭。

但慈安此時已經陷入兩難境地:允許這樣的女子為皇後,別人會怎麼看皇家和他這個老太婆?自己推薦的皇後被冷落被廢,別人又會怎麼看待皇家和她這個老太婆?橫豎都是丟一圈人,慈安此時何止是糾結!

“此事先不急,皇帝可先封佟若嵐一個貴人,封後之事閱兵之後再議不遲!”慈安這是先讓一小步穩住皇帝,具體咋辦她還得問問軍機們和她娘家人。

吳子虛親自把佟若嵐送回儲秀宮,中午還跟佟若嵐同桌吃飯,並且還告訴周圍人佟若嵐以後肯定會當皇後。

吃過飯後吳子虛就回去處理政務了。

下午時分,王商前來傳旨,吳子虛親手寫的一道簡單的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新晉秀女佟佳氏若嵐,知書識理,貴而能儉,無怠遵循,克佐壺儀,軌度端和,敦睦嘉仁。著即冊封為嵐貴人,欽此!

此外,還賜給佟若嵐一盒巧克力,說是萬歲親自上街從洋貨店街買的。

打那以後,佟若嵐在儲秀宮裏儼然成為一宮之主,雖然隻是個貴人,但是卻在進宮第三天就得到晉封,而且世人都看得出來皇上對這個貴人很不一般,幾次聲稱要封她做皇後。

當佟若嵐寫信告知弟弟和大伯她已晉封貴人而且“黃公子”就是皇上後,佟家一時門庭若市??????